夜里,一场缠绵的秋雨带来了明显的寒意。
清晨,诊室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冷风裹挟着湿气随着秦望舒一起进到了屋子里。
秦望舒在诊桌前没坐多久,李轩也才刚来,就听到外边响起了呼救声。
李轩赶紧出门查看,看到周大爷被儿子搀扶着,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挪了过来,他立马上前帮忙,帮着周大爷儿子把周大爷抬到到诊所里,放到诊床上。
众人看着老人脸色灰败,嘴唇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,两条腿僵直着,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。
“秦大夫,快,快瞧瞧我爸!”周家儿子声音带着哭腔,一脸焦灼,“这老寒腿,天一冷就犯,昨天夜里一场雨,半夜就疼得下不来炕了!吃了以前的药,半点不见效,反而越来越重,疼得直打哆嗦!”
秦望舒神情凝重,他仔细检查了周大爷肿胀发凉的膝盖关节,又搭了脉,脉象沉迟紧涩,正是风寒湿邪深入筋骨、气血凝滞的典型征候。
老人疼得额头全是冷汗,牙关紧咬,连话都说不利索。
“寒气入骨,痹阻经络了。”秦望舒沉声道,眉头紧锁。
这种急性发作的老寒腿,最是磨人,普通药材见效很慢啊。
他沉吟片刻,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药柜角落那个单独存放的桑皮纸小包——里面是李轩提供的那些几乎绝无仅有的当归和黄芪。
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:这药力……或许能行!
“试试这个方子。”秦望舒不再犹豫,当机立断,他先针灸止痛。
然后他亲自抓药、称量、配比。那几片珍贵的当归和黄芪被小心地混入其他几味温经散寒、活血通络的辅药之中。
当归活血补血,黄芪益气固表,正是应对此症的君臣良配。
药很快在屋角的小炭炉上咕嘟咕嘟地煎煮起来,浓郁的药香很快弥漫了整个小小的诊室,这香气似乎比以往更加醇厚沉静,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暖意。
许久后,熬出来的那一碗浓黑的药汁被周大爷的儿子小心翼翼地喂下去。
起初,老人只是皱着眉,喘息着。过了约莫1个小时,他紧锁的眉头似乎松动了一丝,呻吟的间隙拉长了些许。秦望舒一直守在旁边,密切观察着。
等到中午,周大爷可以说话了,他告诉秦望舒:“秦大夫,,,我,,我,已经,没,有那么,疼了。谢谢谢。”
“先别说话,药效还在起作用。”
说完,秦望舒取下银针,然后让周大爷喝下了第二碗药。
等了一会儿之后,秦望舒对周大爷的儿子说:“将你爸带回去吧。回去好好休息,应该到晚上就不会那么疼了,明天早上再来。”
周大爷父子连连道谢。
第二天清晨,周大爷的儿子又扶着老人来了。
这一次,虽然步履依旧蹒跚,需要人搀扶,但周大爷自己迈的步子明显大了些,脸上的痛苦之色减轻了许多。
他主动开口,声音虽然虚弱,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:“秦大夫……这药……神了!昨晚……能睡个安稳觉了,腿……好像……松快了点?没那么像被铁箍子箍着疼了!”
秦望舒点了点头,再次仔细诊察,脉象虽仍显沉滞,但那股紧涩的束缚感确实减轻了不少。他立刻再配了一剂药,分量略作调整:“这个药拿回去自己煎一下,现在喝一碗,晚上在喝一碗。然后明天再来。”
第三天,当周大爷推开诊室的门时,诊室里其他几个等着看头疼脑热的村民都惊呆了!只见老人虽然手里还拄着一根临时找来的木棍当拐杖,但却是自己一步一步、虽然缓慢却稳稳当当地走进来的!他脸上那种濒死般的灰败气色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红润,眼睛也有了神采。
他走到秦望舒面前,激动得嘴唇哆嗦:“秦大夫!神了!真神了!我这腿……热乎了!能弯了!早上……我自己……扶着墙走了几步!”
说着,他竟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