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一点不可思议的神情。他小声嘀咕了一句,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邻桌:“奇了,这手……好像没那么凉了?”
靠门边的桌子旁,坐着镇上的老木匠赵伯。
他头发花白,眼袋深重得发青,那是数十年顽固失眠烙下的印记。此刻,他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桂圆酸枣仁粥,碗口氤氲的白雾模糊了他沟壑纵横的脸。
他吹了又吹,才极珍惜地啜饮一小口,温热的粥滑入喉咙,那微甜的暖意似乎顺着经络缓缓下沉,熨帖着常年紧绷的神经。他长长地、无声地舒出一口气,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,竟罕见地透出一丝近乎安详的松弛。
邻桌的孙大爷看见了,打趣道:“老赵头,昨儿夜里没听见你那老床板唱戏啊?难得!”
赵伯抬起眼皮,嘴角竟向上牵动了一下,露出一个极其少见的、带着点舒坦意味的笑纹:“托这碗药膳粥的福…躺下没多久,竟迷糊着了,一睁眼,嘿,天亮了!”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惊奇和久违的轻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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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一个穿着单薄校服、脸色有些苍白的高中男生正捧着一碗姜枣小米粥小口喝着。因为以前不爱吃早饭,所以他的胃寒也是老毛病了,天气一凉就隐隐作痛。今天被自己妈妈带过来品尝这药膳粥,说是对胃很好。
此刻,滚烫的粥液裹着姜丝特有的辛辣暖流,一路淌进胃里,像有一只温暖的手在轻轻地揉按着那处冰冷僵硬的角落。一股舒适的暖意从胃部弥散开,顺着四肢百骸蔓延,连带着指尖都似乎暖和起来。
男生低着头,专注地看着碗里金黄的小米粒,眼眶却被这暖意烫红了,一层薄薄的水汽弥漫上来。他飞快地用袖子蹭了下眼角,掩饰住那瞬间涌上的、被暖意融化的脆弱和感动。
“怎么样?”他妈妈赶紧问。
“挺舒服的,以后我早上都来喝一碗,起码胃里暖暖的。”
“那就好,那后边你自己来,老老实实的吃早饭。”
“好。”
“药膳粥铺”门口开始排起了小队。一个头发花白、精神矍铄的老太太,提着个保温壶,熟门熟路地对服务员说:“小陈啊,老样子,两碗石斛玉竹,打包!我家老头子昨晚喝了说嗓子舒服,睡得安稳,今天点名还要!”
后面排队的游客听见,眼神更加热切了,本来还有点怀疑,现在看来也不用怀疑了。
这时,后面传来一声大叫:“不是吧阿伟!还有这么多人?!”
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在铺子门口响起,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夸张哀嚎。一个穿着亮色羽绒服、背着双肩包的圆脸小年轻举着手机,一脸的生无可恋,“人太多了,我就想给我妈带碗粥回去!我还得赶紧去上班呢。”
“小点声儿!吵吵什么!”排在前面的一位大婶回头嗔怪道,脸上却带着理解的笑,“好东西自然要等!这粥,那是真材实料,熬的功夫,等的就是个舒坦!”队伍里响起一片附和的低笑。
秦望舒不知何时也到了铺子附近,他是走进去,没有声张,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,看着这烟火气十足又充满生机的早晨一幕。
他听到了刘老师那带着惊喜的话语,也看到了那两位游客脸上满足的神情。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成就感悄然在心间流淌。
他嘴角轻轻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。鹰山的水,鹰山的米,可靠的药材,经由陈默这双踏实的手,化作了实实在在抚慰人心的力量。
这份力量,正从这小小的粥铺开始,悄然扩散。这让秦望舒对药膳的推广又多了一份信心。
他还是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。
日头渐高,清冷的空气彻底被阳光晒暖。
药膳粥铺里的人流像潮汐般,一波波涌来,又一波波满足地退去。门口排队的长龙似乎始终不见缩短,反而随着镇上居民和游客的增多也越来越多。
碗勺碰撞的清脆声响、客人们满足的低语和赞叹、服务员王姨的招呼声、服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