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与数据初步吻合。”秦望舒点头，在笔记本上快速标注，“一号配方渗透性优，刺激性低，适合体质偏虚寒、不耐猛药者。二号方温热力道更雄浑，适合痹症深重、需强力开痹者。后续需结合杜凌那边药酒的挥发助渗特性再做调整。基础方向，算是初步摸到了。”
正记录着，温泉项目组的一位负责人陪着一位穿着厚实护林员制服、面容黝黑布满风霜痕迹、走路时右腿略显僵硬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。
“秦老，李总，方总，”负责人介绍道，“这位是老张，咱们鹰山北麓林场资历最老的护林员之一，守了快三十年了。老毛病，关节疼得厉害，尤其这右腿膝盖，冬天钻心地疼。听说您们在弄能治这毛病的药温泉，需要测试人员，他听说后就特意从林场那边赶过来问问情况。”
老张有些局促地搓着粗糙布满老茧的手，眼神里却带着山里人特有的朴实和期盼：“秦…秦大夫，俺这腿，年轻巡山摔过，没养好根，落下了寒病。天一冷，尤其下雪刮风，这膝盖就跟针扎、冰锥凿似的，站久了都费劲，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找您看病。这次俺听邻居说，您准备研究能治这个病的温泉，需要测试人员，俺就想着来试试。”
秦望舒放下笔记本，温和地示意老张坐下，仔细询问了病史和疼痛的具体情况，又仔细检查了他的膝部关节。
然后，他指着旁边模拟水流中正缓缓加入二号配方的汤池模型，对老张说：“老张同志，你这病根，是风寒湿痹深入筋骨关节。我们正在调试的这温经散寒、通络止痛的药浴方子，就是针对你这种情况的。你看这温泉水，加了特配的药粉药酒，药力能借热力透皮入骨，慢慢把里面的寒气、湿气、瘀堵给化开、逼出来。不过温泉不是药，药效没有那么夸张。你要是想做试验人员的话，就需要坚持，急不得，但效果值得期待。如果你要快速治愈，还是要吃药配合膏药那些，这个可以明天上午到鹰山草堂去。”
老张看着那氤氲着药气、热气腾腾的水流，又看看秦望舒平和却充满力量的眼神，黝黑的脸上慢慢绽开一个充满希望的、有些憨厚的笑容：“能治就好！能治就好！俺不怕坚持！只要能让俺这老腿再利索点，多巡几年山，看好林子里的宝贝疙瘩，让它们安安稳稳长大，俺泡多久都行！”
“行啊，不过现在还不能泡，我们还需要再做一些微调。过几天我让人通知你，行吗？”
“行行，那我就等你们通知，谢谢秦大夫。”
“不用客气。”
李轩看着老张眼中那份纯粹而热切的期盼，再想到抽屉里那枚沉甸甸的勋章和窗外那条无声无息铺就的新路，心中守护“仙园”的信念更加澄澈而坚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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