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苏恒忙着自己的灵感笔记的时候。栖云居最大那间茶室里众大佬也在享受难得的午后阳光。
天气很好,所以大家午休后就商量着搞一个“茶话会”娱乐一下。
于是茶室的空气里就飘散着一股股清雅的茶香,丝丝缕缕的茶香霸道地占据茶室的每一寸空间。
茶室里,周砚秋正襟危坐,动作行云流水。他用的是一套天青色的薄胎汝窑茶具,素雅至极。不过此刻他正专注于手中的动作——滚水高冲,激荡起壶中蜷曲的茶叶,那茶叶遇水迅速舒展,霎时间色泽碧绿鲜活。当茶汤倾入公道杯,茶汤在杯子里呈现出一种极淡、近乎无色的清亮,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汤色中蕴着极其温润的玉色光晕。
“啧,每次闻这茶香,都觉得十万块花得真的太值了。”
杜凌端起面前那只小小的闻香杯,深深吸了一口气,满脸陶醉,“这香气像是把初春最干净的空气都揉进了叶子里。老周啊,你这手法也越发精进了,偷偷跟老苏学了吧。”
周砚秋嘴角抽了抽没接话,只是将公道杯里的茶汤,依次分入众人面前同样质地的品茗杯中。
坐在周砚秋右手边的是陈清源,他正小心翼翼地将几碟精致的点心从食盒里取出,然后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旁边的小几上。放好后他对众人说道:“尝尝,刚捣鼓出来的几样小玩意儿。想着配老周的茶,得清爽些。”
这些点心有黄澄澄、方方正正的桂花定胜糕,米香混合着清甜的干桂花气息;有被陈清源做成梅花形状的枣泥山药糕,它糕体雪白细腻,中间是一点枣泥红心,看着就温润可口;有碧莹莹的豌豆黄,豌豆黄被切得方方正正,散发出豆子的清香;还有炸得金黄酥脆的芝麻薄脆,上边还撒着细细的白糖。
看着陈清源一碟一碟的放小吃,秦望舒的眼睛一亮:“哎哟,老陈你这手艺不开点心铺子真是可惜了!”
然后他毫不客气地先拈起一块芝麻薄脆,随后就是咔嚓一声的咬下去,酥脆掉渣,芝麻香瞬间在口中炸开。
“嗯!够香够脆!就是有点上火,配茶正好。”
赵修远和王瑾夫妇坐在稍远些的软榻上,赵修远拿起一块豌豆黄尝了尝,然后不住点头:“清甜不腻,豆香足,好吃。”
陈清源拿起一杯茶说:“都是鹰山庄园自己地里收的作物制作的,味道肯定是要往上提不少的。”
王瑾也拈起一块梅花形的枣泥山药糕小口吃着:“老陈这心思巧,山药健脾,枣泥养血,这点心吃着也养生。”
苏渊和钱玥坐在另一侧,也是一边吃一边喝茶,好不惬意。顾怀远和杨慧文同样如此。
一时间,茶室里只剩下细微的啜饮声和满足的叹息。
“呼……”杜凌长舒一口气,“每次喝这茶,都觉得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被洗刷干净了。老周,你说这茶,到底妙在何处?……咳,除了鹰山的水土好。”
周砚秋放下杯子说:“妙在‘清’与‘净’。茶性本寒,但这茶寒而不冽,清而不寡。入口是温和的清冽,入喉是草木的甘醇,入腹是大地的温厚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秦望舒,“老秦,你们中医讲‘天人合一’,这茶,倒像是把鹰山的‘气’给凝住了。”
秦望舒正小口啜着第二杯茶,闻言说:“嗯,老周这话在理。这茶气清冽,能涤荡脏腑郁热,引清气上升。那股回甘和暖意,又仿佛能滋养中焦,调和阴阳。确实是好东西啊!我最近配的几味疏肝理气的方子,要是能得这茶气引一引药性,效果怕是要更好。”
他看向李轩的方向,习惯性地想讨论,却发现李轩并不在,才想起年轻人去忙自己的图谱去了,便又转回头,咂摸着茶味,“可惜,这茶太金贵,不能当水喝。”
“说到调和,”陈清源接口,他拿起一块豌豆黄,“就像这点心。豌豆性平,味甘,健脾利湿。我这豌豆黄,只用豌豆、清水、一点点糖,靠的是火候和滤浆的功夫,把豆子本身的清甜醇厚逼出来。少一分则寡淡,多一分则甜腻。做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