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轩学习秦望舒为自己制定的中医课程的时候,庄园的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停止自己的事情。
方天学着管理鹰嘴镇上华盛酒店的各种事情,苏恒忙着剪辑自己的视频和复建,赵修远和王瑾夫妇忙着自己的传统技艺的创作和记录,杜凌忙着研究酿制各种药酒,陈清源忙着还原传统佳肴,李耀华夫妇除了练习厨艺也在忙碌着庄园的各种小事,苏渊夫妇和顾怀远夫妇相对其他人来说主要是在休闲。
此时,周砚秋这段时间一直忙碌着的巨幅《鹰山四季·秋》也已近尾声了。
画中墨色淋漓,层林尽染,鹰山秋日的磅礴气韵跃然纸上。
远山如黛,层峦叠嶂,周砚秋以焦墨渴笔皴擦出嶙峋的骨力;
中景层林浸透秋色,他用赭石、藤黄、朱砂在画中泼洒交融,于是有了枫叶似火和银杏流金的色彩,其间还夹杂着苍松的墨绿,显得绚烂而厚重;
近处是山涧清流潺潺,他以淡墨花青晕染,几笔流畅的线条勾勒出溪石的圆润。
整幅画气魄雄浑,笔力千钧,将鹰山秋日的壮美与苍茫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他站在画案前,手中还拈着一支细狼毫,凝神审视着画作,目光在画面右下角那片开阔的农田区域流连。那里描绘的是鹰山庄园的一角:金黄的稻田已经收割,留下整齐的稻茬;几株挂满红果的苹果树点缀其间;远处是庄园主楼的轮廓。景致已足,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周砚秋想了一会儿,觉得还是请大家过来提提意见吧。
于是,不一会儿画室的门就被推开了,顾怀远、秦望舒、杜凌、赵修远夫妇,还有闻讯好奇跟来的李轩、方天和苏恒。
杜凌一进门就被那满纸秋色吸引了目光,然后忍不住称赞:“老周,大功告成了?这气势,这色彩,把鹰山秋天的精气神都画活了啊。”
顾怀远仔细端详着中景的层林:“砚秋啊,你这片混交林的用色层次之丰富、笔触之老辣,真是厉害啊!这松针的苍劲,枫叶的炽烈,还有这银杏叶的透亮……我感觉你现在再稳一稳状态之后你就是国画的首屈一指了。”
赵修远和王瑾俩人更关注画面的细节和意境。赵修远看着山上嶙峋的山石:“山石的皴法浑厚有力,有古意又不失自然。还得是老周啊。”王瑾的关注点落在了山涧溪流上:“这水气画得真润,我仿佛能听见水声。”
秦望舒看了看这幅画之后,目光看向了右下角那片略显“空旷”的农田上:“景是好景,气象也足。就是这庄园一角看着有点静啊,少了点人间烟火气。”
周砚秋闻言点了点头说:“老秦说到点子上了。我也觉得此处稍显寂寥,正琢磨着添点‘活气’。”
俩人的对话让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画的右下角那里。
这时,周砚秋拿起一支更小的狼毫,他先在笔洗里蘸饱了清水,然后又在笔尖轻轻舔了一点浓墨,让墨色自然晕染开,形成微妙的过渡。然后他凝神静气开始落笔,他落笔极轻也极快。
只见笔尖在那片金黄的稻茬地边缘轻轻点几下,勾几下,最后再一抹。一个劳作的身影便跃然纸上!
随后周砚秋笔不停歇。他在这人稍远一点的地方又轻快地点染了几笔,然后一个更年轻、更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田埂上。
接着周砚秋换了支更细的笔,他蘸了极淡的赭石混墨,又在那年轻身影伸出的手掌下方勾勒出一个毛茸茸、圆滚滚、仰着头的狗头轮廓。这狗微张着嘴,神态亲昵期盼。周砚秋又在年轻人摊开的手掌上点上几点焦墨,仿佛几粒小小的狗粮或零食碎屑。
“是小满!”方天脱口而出,指着画中那熟悉的身影,“这是轩哥在喂小满?”
众人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。秦望舒更是抚掌:“‘活气’这便有了。”
周砚秋脸上笑意更深,笔锋也是再转。他在画面更远处,靠近庄园主楼的廊下,用枯笔散锋写意地扫出几笔。一个身形清癯的老者侧影便立于廊下。
老者微微仰头,似乎在眺望远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