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,猛地转身,几乎是逃离般地大步走出了喧嚣的训练区。沉重的军靴踩在空旷的走廊金属地板上,发出孤独而空洞的回响,每一步都仿佛敲打在他烦躁的心上。他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,更需要……用某种熟悉的方式,来麻痹一下这纷乱如麻的思绪。
酒吧,隐藏在居住区下层一个灯光永远半明半暗、空气中永远混杂着劣质烟草、酒精挥发物和汗液气味的角落。这里的桌椅大多带着磕碰的痕迹,播放的音乐也总是些吵杂的旧时代摇滚乐。对强尼来说,这里远比那些整洁明亮、充斥着虚伪客套的军官俱乐部更像。
他在吧台最里面那个被他视为的高脚凳上坐下,朝着正在慢条斯理擦拭着一个晶莹玻璃杯的酒保老卡尔,抬了抬下巴。老卡尔,一个头发花白、脊背却依旧挺直的老人,抬起昏黄的眼睛瞥了他一眼,什么也没问,默默弯腰,从柜台下一个隐蔽的储物格里,拿出一瓶标签磨损严重、但瓶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棕色酒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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琥珀色的液体被注入厚实的玻璃杯,发出悦耳的声响。强尼没有像往常那样,迫不及待地端起来一饮而尽,他只是伸出粗壮的手指,捏住杯脚,看着杯中液体因为他的动作而轻轻晃荡,折射着酒吧昏暗迷离的灯光,眼神有些发直,没有焦点。
听说,他回来了。老卡尔的声音沙哑,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,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。他依旧没有看强尼,注意力似乎全在手中那个被他擦得几乎要透明的杯子上。
...嗯。强尼从喉咙深处,挤出一个沉闷的音节。
也听说,他变了个样。老卡尔放下擦好的杯子,又拿起另一个,动作依旧不紧不慢,外面传得很难听。说什么的都有,有的说他是神,有的说他是鬼。
强尼猛地仰起头,将杯中那火辣辣的液体一股脑地灌进喉咙,感受着那股熟悉的灼烧感从食道一路蔓延到胃里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暂时驱散一些盘踞在心头的、冰冷的寒意。妈的,老卡尔,我亲眼见的!他就那么飘在那里,离地三寸!像个……像个能量构成的鬼魂!莉娜跟他说话,他他妈的不回答问题,却在分析人家的心跳和皮下微循环!去他妈的微循环!那是莉娜!是跟我们出生入死的莉娜!
他的低吼引来了酒吧里其他几个零散客人的侧目,但在认出是强尼·马库斯,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压抑不住的暴躁气息后,又都明智地、迅速地转回了头,假装专注于自己杯中的液体或面前的牌局。
老卡尔又给他面前的空杯斟满,动作稳定,没有一滴洒出。他慢悠悠地说:人总是会变的,强尼。尤其是在经历了……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之后。去了那种地方,见了那种……存在,谁能保证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?
这他妈叫变吗?强尼压抑着声音,但其中的愤怒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,这根本就是换了个人!彻头彻尾!他看我们的眼神,老卡尔,你看过训练场里那些 holographic(全息投影)靶子吗?就是那种眼神!没有温度,没有熟悉感,没有……什么都没有!就像在看一堆会移动的数据!我现在甚至不知道,下次见面,该不该再像以前那样,喊他一声!
他又是一杯酒下肚,重重地把玻璃杯顿在吧台上,发出的一声闷响,引得老卡尔都抬眼看了看他。兄弟们都在怀疑,我们过去的战斗,流的血,还有没有意义。如果他能解决一切,那我们算什么?消耗品?如果他……如果他真的变成了某种……我们无法理解的,甚至可能威胁到庇护所,那我们又要为什么而战?向谁举起枪?
老卡尔终于停下了他那仿佛永无止境的擦杯子动作,第一次真正地、认真地正视着强尼。那双看透了庇护所数十年风雨、见证了无数人来人往的昏黄眼睛里,带着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,有理解,有叹息,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强尼,老卡尔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,你为他挡过枪子儿吗?在锈蚀荒原,为了掩护他撤退,你差点被那只熔岩猎犬开膛破肚。
废话!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