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持其生理系统基础运行。”
“生理系统基础运行……”艾拉低声重复着这个冰冷的术语,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这和一个高级植物人有什么区别?陈锋,那个曾经才华横溢、最终为了他们而走向非人之路的同伴,他的牺牲,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……“维持”?
死寂。
主控室里只剩下设备低沉的嗡鸣、艾拉压抑的呼吸声,以及飞船结构偶尔传来的、仿佛垂死呻吟般的“嘎吱”声。每一秒都像是在确认他们正不可逆转地滑向终点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即将把最后一点希望也碾碎时——
**嘟…嘟…嘟…**
一阵极其微弱、断断续续,仿佛随时会湮灭在背景噪音中的提示音,突兀地、顽强地响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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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的来源,并非希望号内部任何一个熟悉的系统警报!
艾拉像是被电流击中,猛地从座位上弹起,几乎是扑到控制台前,双手化作一片残影。“有外部信号!非常非常微弱……信号强度在阈值边缘波动……正在追踪来源……尝试增强……”
通讯频道里,林的抱怨和敲打声也戛然而止,只剩下他骤然屏住呼吸的寂静。
莉娜的头微微偏转了一个极小的角度,她的信息处理中心在百分之一秒内排除了所有内部干扰可能性。“分析信号特征及源坐标。”她的命令简洁至极。
“是……坐标锁定!来源是……‘守望者’!是‘起源之井’!”艾拉的声音因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尖锐起来,带着明显的颤抖,“它……它在尝试联系我们?在这种时候?”
这个消息,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凝固的死亡之湖。
那个冰冷、庞大、刚刚与“回响”进行过宇宙级对抗、其存在本身就如同自然法则般令人敬畏(或者说恐惧)的“守望者”,那个视他们如蝼蚁、如尘埃的至高存在,为什么会在这艘即将彻底熄灭的破船生命最后时刻,投来……一瞥?
信号极不稳定,被巨大的静电噪音和空间扰动脉冲撕扯得支离破碎,仿佛风中残烛。
“……识……别……继……承……者……”断断续续的、非人的、仿佛由无数冰冷齿轮摩擦合成的音效,艰难地穿透干扰,传入死寂的主控室。
“……观……测……到……‘回响’……异常……扰动……模式……变更……”
“……‘摇篮’……防御……网络……结构性……破损……估测……39.7%……”
碎片化的信息,如同散落的拼图,勉强描绘出一个同样不容乐观的图景——不仅希望号快完了,连这片名为“摇篮”的、他们曾以为可以栖身的星云,这个他们付出了惨痛代价才得以暂时存活的“避难所”,也已是千疮百孔,危如累卵。
紧接着,一个词,异常清晰地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:
“……提……案……”
下一秒,不等任何回应,一段经过极端压缩、蕴含着庞大信息量的数据包,被“守望者”以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,强行推送、注入到希望号濒临崩溃的主数据库中。
莉娜没有丝毫犹豫,甚至没有征询任何人的意见,她的意识瞬间与主数据库深度连接,超载的算力如同开闸洪水,涌向那段外来数据,开始暴力解码。她的双眼之中,数据流的闪烁频率骤然提升,达到了一个令人目眩的速度。
艾拉和林(通过通讯频道)屏住了呼吸,心脏提到了嗓子眼。这可能是最后的审判,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?还是……一丝他们甚至不敢去想象的、存在于概率之外的可能性?
几秒钟的等待,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。
终于,数据包被成功解码。
主屏幕中央,那幅残破的星云图被取代,浮现出一幅极其复杂、充满诡异几何结构的动态星图,以及一个冷酷到令人灵魂冻结的数学推演模型。线条和光点以一种超越直觉的方式流动、碰撞、湮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