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凛推开新办公室的门,空间比原来小了近一半。
落地窗变成了普通窗户,真皮沙发换成了硬木椅。
老爷子这是要给他下马威。
他嗤笑一声,随手将文件甩在桌上。
转身推开侧边的小门,里面却别有洞天:一张软榻,一盏落地灯,书架上整齐码着祝听汐常看的书。
助理小心翼翼道:“程总,这休息室......”
“怎么?”程凛挑眉,“我连给自己女人留个看书的地方都不行?”
助理噤声。
谁都知道,这场父子博弈里,程凛看似退让,实则寸步不让。
老爷子可以收走他的大办公室,却收不走他手里的实权。
董事会七成项目仍攥在他手里,这才是真正的接班人待遇。
磨他的反骨?
呵,那也得看老爷子有没有这个本事。
这天傍晚,程凛临时去附近商场取个定制订单,让祝听汐在车里等。
车窗半敞着,夏末的风带着一丝闷热。
祝听汐正靠在副驾小憩,忽然听见“砰砰”的敲窗声。
她睁眼,看见赵衡站在车旁,拄着拐杖,左手还吊着,吊带下的衬衫洁白如新,但整个人的气息却阴冷许多。
她微微一愣,下意识锁了车门。
赵衡笑了,歪头看她,轻轻敲了敲玻璃,像在调戏小动物:“害怕我?”
祝听汐没有开窗,也没有回应,只冷冷看着他。
赵衡却自顾自说了下去,声音透过玻璃隐约传进来:“程凛出手挺重,啧,不愧是程家的种。可惜,疼的不是他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吊带和拐杖,眼里闪着隐晦的讥笑。
祝听汐本不想理会他,可听他阴阳怪气地提到程凛,还是微微皱了眉。
她缓缓按下车窗,语气冷淡:“赵先生,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。”
赵衡拄着拐杖倾身,领口下的绷带若隐若现:“需要证据?我车祸当天,三辆套牌车刚好出现在我必经之路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讥诮:“还是说,恋爱真能使人变蠢?就连你这种学霸,也脑子不好用了?”
祝听汐轻轻一笑:“不过是巧合罢了。”
目光扫过他打着石膏的右腿:“赵先生若是付不起医药费,要找人赖上一赖。凛哥哥倒是可以替你付了,这点小钱他也不会吝啬。”
赵衡差点被气笑了。
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了程凛的混账话术?
如果是以前,他或许还会觉得祝听汐这种淡淡的回怼有趣,但现在他吊着胳膊、腿疼脑涨,只觉得这女人嘴里的每个字都戳人肺管子。
“跟个睚眦必报的疯子在一起,不怕哪天反噬?”他压低声音挑拨。
祝听汐看着他,眼神柔柔的,却分外清醒:“你故意瘸着腿来卖惨,就为说这个?”
赵衡没说话,等于默认。
她点点头,语气温和地刺了回去:“可惜,你错了。他不是那样的人。你现在这个样子,是你自找的。”
赵衡冷笑:“那天你们又没出什么事,我不过是……开个玩笑。”
“那我们也是啊。”她睫毛轻颤,语气温柔却犀利,“你现在这样,确实挺好笑的。”
衡自讨没趣,在程凛回来前便离开了。
程凛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,正要去拉安全带,就听见祝听汐平静道:“刚才赵衡来过。”
“咔嗒”一声,安全带卡扣停在半空。程凛眯起眼睛:“他来做什么?”
“卖惨。”祝听汐看了他一眼,“顺便挑拨离间。”
程凛嗤笑出声:“这人脑子有病?”
祝听汐想起赵衡吊着胳膊拄拐杖的样子,点点头:“确实病得不轻。”
“可惜。”程凛突然叹气。
“可惜什么?”
“可惜回来晚了。”他侧过身,眼底闪着促狭的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