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炷香。
祝听汐偷眼望去,他侧脸在香烟中若隐若现,恍若一尊无悲无喜的玉雕。
沈鹤卿抬手示意小厮:“请赵大夫进来。”
赵大夫的手指搭在她腕间时,祝听汐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正疯狂跳动。
老大夫眉头渐渐拧紧,反复调整着把脉的位置。
“可是胎儿有碍?”沈鹤卿的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。
他站得极近,祝听汐甚至能闻到他衣襟上沾染的墨香。
诊脉的赵大夫额角渗出细汗。按理说两个多月的身孕,脉象该如滚珠般清晰可辨,可指下这脉……
老大夫偷眼去瞧祝听汐,却见她唇色发白,目光死死钉在窗棂上那对喜鹊雕花处。
“夫人只是……”赵大夫斟酌着词句,突然对上沈鹤卿扫来的目光。
那眼神锐利如他审案时的模样,惊得老大夫一个激灵:“只是忧思过度!待老夫开副安神的方子。”
沈鹤卿忽然打断:“她近日食欲不振。听闻有孕之人多会口味大变?”
“害喜之症因人而异。”赵大夫捋着胡须起身,“不妨试试酸枣羹,最是开胃。”
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鹤卿:“大人若实在忧心,不妨……多陪夫人用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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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深沉,烛影摇红。
沈鹤卿执卷的手微微一顿。
屏风后转出的身影裹着朦胧水汽,发间还带着沐后的湿意,几缕发丝黏在颈侧,肌肤被水汽映得莹润。
喉结无意识地滚动,他忽然觉得手中的书册有些烫手。
祝听汐掀开锦被躺下时,沈鹤卿的手忽然覆上她的小腹。
微凉的掌心贴上来,惊得她脊背一僵,睫毛在烛光中颤动如受惊的蝶。
沈鹤卿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她似乎并不习惯他的触碰。
“似乎……没什么变化。”他指尖轻轻摩挲过平坦的肌理,声音比平日低哑三分。
祝听汐闭着眼,喉间溢出一声轻笑:“时日尚短罢了。”
沈鹤卿收回手,转而替她掖了掖被角:“明日让厨房做鲈鱼脍可好?你最近……”
“沈郎君很期待这个孩子?”祝听汐忽然转过脸来看着他,眼底像笼了一层雾。
沈鹤卿一顿。
初知消息时,他的确慌乱过,所以不择手段将她迎回府中。
如今呢?或许是期待的……毕竟,她就在身边了。
“你待我的好,”她翻过身来,寝衣领口滑开一线,“都是因为肚里的孩子吗?我吃不了东西,你是在觉得我亏待孩子?”
荒唐!难道没有这个孩子,她每日只用半碗粳米就是应当的?
他沈鹤卿关心自己的夫人,还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?
锦被下的手攥紧又松开。
他想反驳,却见她已经背过身去,乌发铺了满枕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了?”沈鹤卿几乎要捏碎床栏。
年少时她拦马告白的话语尚且直白明了,怎么如今每句话都像在打哑谜?
他索性将书扔在一旁,重重躺下,与她隔着半个枕头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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