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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穿窗而入,吹得她素纱寝衣贴在身上,勾勒出纤细轮廓。
她下意识瑟缩,却被他从身后拥住。
沉水香混着夜露的湿气裹上来,烫得惊人。
祝听汐攥紧窗棂,指节发白:“沈鹤卿,你!”
沈鹤卿趁机扣住她手腕,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。
月光透过窗纱,在他眉骨投下深浅不一的影,眼底却烧着她熟悉的暗火。
“嘘——”他拇指按上她唇瓣,“别吵醒了下人。”
窗内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声,混着女子似嗔似恼的轻语:
“凉……”
男子轻笑,像是应了她,又似在逗她。
“《礼记》有云,玉韘需用体温养润……汐娘不如帮我?”
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窗棂,将玉韘往月光里又推了半寸,羊脂白玉顿时流转出更莹润的光泽。
男子低笑着哄她,声音也融进风里,只隐约听得几个字:“……汐娘……唤我卿卿……”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将一枚温润的玉韘搁在半掩的窗棂上,月光倾泻而下,映得玉面泛起微微的光晕,似覆着一层细腻的水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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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纱轻晃,掩去她泛红的侧脸。
不知又说了什么,最终男子似是得偿所愿,喉间溢出一声愉悦的叹息。
他覆上她的手,掌心的热度将她纤细的手指一寸寸包裹。
那双手白得如新剥的菱角,沾着沐后微潮的暖意,指尖泛着细腻的粉色。
他的拇指抚过她虎口处细薄的皮肤,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,直到她指尖微颤,才哄着她将玉韘套上他的拇指。
正午,日光透过纱窗,在青砖地上投下菱花纹影。
婢女们捧着鎏金浴盆、香药澡豆,轻手轻脚鱼贯而入。
知意走在最后,手中漆盘里盛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杏酪粥,这是今晨沈鹤卿特意吩咐厨下用石蜜煨的。
她停在床帐前,低声轻唤:“夫人……”
帐中伸出一截莹白手腕,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粉,像是昨夜被谁十指相扣时揉出的痕迹。
那只手微微一动,又缩了回去,帐内传来窸窣声。
“几时了?”祝听汐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哑。
“已到午时了。”知意垂着眼,轻轻撩开鲛绡帐。
榻上锦被凌乱,祝听汐乌发铺了满枕,颈侧一枚红痕半掩在素纱寝衣下,像是落进雪里的朱砂。
“大人说,未时前定要唤您起身,怕夜里走了困。”
祝听汐支起身子,腰肢一软又跌回枕上。
她抿唇,昨夜那般折腾,那人倒是精神好,竟能准时去当差。
“夫人可要沐浴?大人吩咐加了甘松香。”
知意捧来杏酪粥,“大人特意交代,需先用些粥食,空腹入浴伤脾胃。”
祝听汐接过甜白瓷碗,忽的轻笑:“你家大人若不做官,倒能当个称职的管事。”
申时二刻。
祝听汐斜倚在绣墩上,指尖正将一枚开元通宝缠上五彩丝线,孔雀尾羽在案几上泛着幽蓝的光。
崔管事碎步进来,躬身道:“夫人,周家二夫人在门外候着,说是来赔礼的。”
祝听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眉尖微挑。昨日沈鹤卿那几句话犹在耳畔,想来是周家吃了教训,这才急着来求和。
她漫不经心地将孔雀翎往案上一放,声音淡淡:“让她在穿堂候着,一个时辰后便打发回去,礼单留下便是,人不必进来见了。”
待崔管事退下,她揉了揉酸软的腰肢。
昨夜荒唐,今日又逢月事将临,实在懒得应付那吴氏。
案几上的孔雀翎被风吹得轻颤,祝听汐忽然想起昨日一闪而过的念头。
目光转向正在熏衣的知意,沈宅上下虽还算妥帖,却没个能真正托付要事的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