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浓重。
一声短促的“救命!”骤然划破空气,旋即消失无踪。
谢迟正守在祝听汐的房门外,这声音分明是苏衍所发。
他脚步微顿,想去探查,又恐是调虎离山之计。
平日里皆有除岚姨外的七名侍从轮值守卫,只因今日乞巧节,他才主动担下这守夜之责。
正当他权衡之际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祝听汐走了出来,发丝微乱,显然也是被那声呼喝惊动,脸色不豫:“我也听见了。走,一起去看看。”
两人迅速循声赶至偏院,只见岚姨已率几名侍从正与十余名黑衣蒙面人战作一团,剑光闪烁,劲风四溢。
岚姨一眼瞥见他们,急喝道:“小姐回去!”
祝听汐却不管不顾,扬声道:“苏衍呢?”
“在屋里!”
祝听汐闻言,非但不退,反而眼底闪过一丝兴奋,对谢迟道:“走,带我进去。”
她竟是无视那刀光剑影,便要穿过战团。
谢迟立刻护持在她身侧,格开零星袭来的兵刃,为她辟出一条路。
祝听汐还不忘回头吩咐:“岚姨,你们快些解决,吵死了。”
刚踏入房门,便见三名黑衣人正对着一面书架摸索探究。
其中一人手中还反扣着狼狈不堪的苏衍,他口中塞着布团,脸颊红肿,显然挨过耳光,正“唔唔”地对着他们拼命使眼色。
听到动静,三名黑衣人猛地回头。
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顿时慌了:“师、师兄!你没说这赵同林家埋伏了这么多硬点子啊!”
为首的黑衣人低斥道:“蠢货!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瞧瞧,这气派像是赵同林能使唤得动的人吗?!”
黑衣人将苏衍拽得更紧,沉声道:“各位朋友,我们今日只为求财,与你们无关。只要你们袖手旁观,我们保证不伤这位公子性命。”
祝听汐闻言却挑眉一笑,语气轻慢:“谁跟你是朋友?再说了,谁告诉你我们是来救他的?他跟我可没什么相干。”
苏衍听得这话,气得肺都要炸了,腮帮子鼓得老高,眼底满是怒火,奈何口中塞着布团,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。
黑衣人一愣:“那你们……”
祝听汐打断他,理所当然道:“我们既然借住在主人家,自然要帮主人看好家当。你们这般鬼鬼祟祟,一看就是贼。本小姐最瞧不上偷偷摸摸的行径,岂能坐视不管?”
黑衣人这才明白被她戏耍了。
那年轻的黑衣人按捺不住,怒喝一声便挥刀砍来。
谢迟身影一动,迅捷挡在祝听汐身前,轻易格开来势。
黑衣人头领见手下不敌,低骂一声,也拔剑攻上。
抓着苏衍的黑衣人正紧张地盯着战局,完全没留意一旁的祝听汐。
祝听汐暗中朝苏衍脚边连使眼色,嘴型无声示意。
可苏衍还憋着方才的气,记恨她不肯救自己,竟故意偏过脸去,连余光都不往她这边扫。
“蠢货苏衍!榆木脑袋不开窍!”祝听汐气得跺脚。
苏衍听见又被骂,火气更盛,猛地转头瞪她,挣扎着要往前冲。
这动静终于引来了黑衣人的注意,他分神看向二人,眉头紧锁:“老实点!”
祝听汐才不管这些,见苏衍终于看过来,骂得更起劲了:“瞪什么瞪!说你蠢还不服气?本事没有,脾气不小,还好意思跟我甩脸子?蠢货,傻蛋。”
那黑衣人听得一愣,这看起来娇贵明艳的大小姐,骂起人来词儿都不重样?
……还,还挺生动?
苏衍听到身后黑衣人似乎低笑了一声,气得眼睛都快喷火。
挨骂的不是你是吧?!
他又说不出话,挣又挣不脱,愤懑之下连跺了三下脚。
只听“咔”一声轻响,他身后的书架竟缓缓移动起来。
祝听汐见状立刻冲上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