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衍下楼时,正撞见祝听汐拉着谢迟要出门。
“你、你们……”他脚步一顿,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一时语塞。
谢迟眼睫微垂,一抹恰到好处的红晕迅速染上耳根。
他的肌肤本就白,这抹颜色便显得格外清晰,透出几分无措的窘迫。
这副模样落入苏衍眼中,让他眉头紧蹙,几乎要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谢迟的手象征性地往回收了收,那动作与其说是挣脱,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。
果不其然,祝听汐立刻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了。
“做什么?”她话语里却带着一丝娇嗔的薄怒,“他是你好友,又不是妻子,你还怕他瞧见?”
谢迟心底掠过一丝笑意,面上却依旧沉静如水。
“不怕的。”他低声应道,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回握。
“你们要去哪儿?带我一起!”苏衍急急冲到桌边,胡乱灌了口汤,又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。
“才不带你呢,你慢慢吃吧。”祝听汐毫不留情地拒绝,话音未落便拉着谢迟快步向外走去。
谢迟任由她牵引着,目光却温柔地落在她身上。
微风拂过,将她几缕乌黑的发丝吹起。
有的调皮地贴在她莹白的脸颊上,有的则轻轻掠过他被牵着的手背,带来一丝若有似无的痒。
他看着她匆忙又雀跃的背影,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。
这一刻,连风都变得格外温柔。
“昨晚的东西你带了吗?”
祝听汐回头问他,却见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。
“带了。”他温声回道。
她把他往前拉了一下,他便顺着那力道,自然地走到她的身旁,与她并肩而行。
“带了便去交货,银钱落袋才是正经。”
谢迟闻言,唇角微弯,带了些笑意:“小姐这般家底,竟也对这些散碎银两如此挂心?”
祝听汐闻言,却像是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:“正因如此,才更要懂得经营之道。你看苏衍那个呆子,整日只会被人骗钱。本小姐可不一样,我专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掏钱。”
她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,带着一丝小小的骄傲。
谢迟眼中的笑意更深了,他看着她,认真地问道:
“那日后我挣的银钱,也都交给听汐打理,可好?”
“那是自然的。”祝听汐答得干脆,眼角眉梢都染着得意,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。
谢迟望着她这般模样,眼底笑意更深。
他忽然觉得,自己才是真正占了便宜的那个人。
能将所有与她放在一处,仿佛他们生来就该这般,共享每一寸光阴,共握每一文铜板。
交货的地点在镇外一处僻静的废弃瓦窑。
来人依旧是一身黑衣,蒙着面,身形与那日在赵家所见一般无二。
他显然没想到来交货的除了小墨,竟还跟着那个巧舌如簧、坑了他们几千两银子的煞星,整个人当即打了个哆嗦。
谢迟将手中的乌木匣子放到两人中间的石桌上。
黑衣人正要伸手去取,一只素白的手却轻轻按在了盒盖上,阻止了他的动作。
“等一下。”
“货我们带来了,路费结一下。”
“什么?”黑衣人惊呆了,他做这行当这么久,头一次听说还要给“杀手”报销路费的。
“不多,”祝听汐完全无视他的错愕,露出牙齿笑了笑,“五十两,辛苦费。”
黑衣人差点气笑了。
上次平白丢了几千两,任务没完成,还得自掏腰包赔付雇主,已是奇耻大辱。
看这女子衣着华贵,根本不像是缺钱的主,怎么偏偏揪着他们不放?
见他不语,祝听汐冷笑一声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是两头吃。雇主委托,你们转手,活儿让我们小墨干了,你们再去雇主那儿交货领赏。给他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