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住。”
一个护卫的厉喝自身后传来。
谢迟的脚步一顿,下意识地便要回头。
然而,揽在他臂弯里的祝听汐却不着痕迹地收紧了手指,轻轻捏了捏他。
一个来此地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,怎会因为一个护卫的呵斥就乖乖停下脚步?
那护卫见他们不理,竟大步上前欲拍谢迟的肩膀。
电光石火间,谢迟骤然转身,擒住对方手腕一拧。
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惨叫划破夜空。
这边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其他护卫的注意,数道身影提着灯笼和佩刀,纷纷围了过来。
为首的护卫头领见谢迟一身贵气,面带怒容,而自己的手下正抱着手臂痛苦呻吟,立刻明白了七八分,连忙上前拱手道歉:
“这位公子息怒,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,他不懂事,惊扰了公子的雅兴。”
地上那护卫疼得满头大汗,心中却叫苦不迭。
方才他见这男人虽衣着华贵,却对怀中女子客客气气。
就连醉意朦胧时,也依旧保持着分寸,不曾借故贴近半分。
这太古怪了。
谢迟见那些护卫的目光不时瞥向他身后的祝听汐,眸中寒意骤深,侧身将她完全挡在影子里。
“再看,”他声音沉冷如铁,“便挖了你们的狗眼。”
祝听汐在他身后,看着他宽阔坚实的背影,微微挑了挑眉。
她还不知道,原来小墨说这种狠话也很有气势呢。
只是……这些人好像并不相信。
护卫们当然不信。
在这醉春风里,逢场作戏的男人他们见得多了,哪个不是薄情寡义之辈?
就算一时动怒,也绝不可能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如此大动干戈。
而眼前这个男人,却把他身后的女子护得严严实实,那份发自骨子里的维护,根本不像一个寻欢的客人。
几名护卫交换了一个眼神,戒备之色愈发浓重,握着刀柄的手也紧了紧,正准备动手试探,祝听汐却忽然从谢迟身后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。
她上前一步,柔软无骨的身子直接贴了上去,双臂环住谢迟的手臂,仰起脸,用一种娇媚入骨的语气抱怨道:“公子,还没好吗?奴家腿都站酸了……”
谢迟身体先是一僵,随即猛地转身将她按进假山的阴影里,用自己的背影严严实实地挡住所有视线。
“滚。”
他声音里的戾气让护卫们齐齐一颤。
护卫们面面相觑,被他这喜怒无常、占有欲极强的模样彻底搞糊涂了。
或许……真是个脾气古怪的贵客?
他们不敢再多纠缠,转身继续在花园别处搜查,却也并未对这边放松警惕。
祝听汐趁机贴在他耳边,呵气如兰:“好凶呀,公子~”
谢迟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,眼底掠过一丝无奈的纵容。
她这又是玩兴大起了。
祝听汐将手轻轻抽回,指尖虚虚点向周遭的夜色,低声道:“你听。”
他凝神去听,花园深处,那些被他们惊扰后重新寻欢的客人并未走远。
压抑的娇笑声,衣物与枝叶摩擦的窸窣声,还有女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细碎呻吟……种种不堪入耳的声音。
谢迟的眉心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,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。
祝听汐感受着他身体愈发僵硬的变化,唇角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意。
“我们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,什么都不做,只怕片刻就要被瞧出破绽了。”
谢迟身体紧绷,沉默一瞬,竟硬邦邦地挤出一句:“……那便出去和他们打一架。”
祝听汐一时语塞,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无奈,终于明白这呆子是真真守惯了规矩,半分也逾越不得。
逗弄的心思彻底散了,她不再言语,只是往身后的假山石壁上懒懒一靠。
“罢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