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她老公。”简绎昂试图澄清,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力。
他话音刚落,祝听汐带着哭腔的委屈声音立刻响起:“你就是我老公!你怎么能不认我……”
阿姨一听,更来气了:“这年头还有小姑娘会随便乱认老公的?骗鬼呢?这电话我必须打!”
简绎昂看着眼前油盐不进、一心要“为民除害”的阿姨,又瞥了一眼床上哭得情真意切的祝听汐,深知再纠缠下去只会更糟。
他深吸一口气,几乎是认命般地走到床边,动作有些僵硬地伸出手,揽住了祝听汐的肩膀,对阿姨挤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:
“好了阿姨,刚才是我们……我们夫妻开玩笑呢。”
那“夫妻”二字说得异常艰难。
“请您来,就是麻烦您费心照顾好我……老婆。”
说完,他便想松开手,立刻退开这过于亲密的距离。
然而一旁正在削苹果的护工阿姨敏锐地抬起了头,仿佛他此刻只要松开手,就坐实了负心汉和故意撞人的罪名。
简绎昂暗自吸了一口气,压下心底翻涌的不适与烦躁,那只原本要收回的手,最终只能认命地继续搭在祝听汐的肩上。
掌心下是她单薄病号服布料传来的微温,以及更深处、属于女性身体的柔软曲线。
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,尽可能减少任何不必要的接触,直挺挺地立在床边,与怀中依偎过来的柔软身躯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祝听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妥协,甚至得寸进尺地将脸颊轻轻靠在他紧绷的手臂上,细微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衬衫袖口。
简绎昂的下颌线绷得更紧了。他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、水果的清香,以及……从她发间飘来的一缕极淡的、说不清的暖香。
这种被迫的、陌生又亲昵的禁锢,让他每一秒都感到难熬。
自那天后,简绎昂再未出现。
VIP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点滴声,护工阿姨闲得发慌,又把话题绕了回去:“妹子,他真是你老公啊?”
祝听汐咬着勺子,语气笃定:“当然,我手机里全是他的照片。”
这套问答几乎成了日常,一个记忆空白,一个就爱反复念叨。
阿姨压低声音:“那他这几天都不露面,怕不是真在外面有人了吧!”
祝听汐挖猕猴桃的动作一顿。她能感觉到自己对简绎昂并无本能的依赖,但他既然是自己丈夫,那自己就必须在乎他的贞洁。
现在他人间蒸发,连个口信都没有,她连他的电话都没有。
“肯定是他删的,”她笃定地想,“他就是想甩了我。”
这时,护士进来通知:“祝小姐,今天可以办出院了。”
祝听汐立刻抬头,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护士:“能帮我联系我老公吗?”
见护士面露疑惑,她急忙补充,“就是那个……长得特别漂亮的男的!”
护士当然记得,毕竟颜值这么高的夫妻很少见。
“您自己联系不上吗?”
“我失忆了呀!”祝听汐理直气壮,带着一丝委屈的控诉,“入院资料肯定是他填的,上面有他电话!他怎么能丢下我不管。”
她被自己脑补的剧情气得鼻尖发酸,声音也染上了哭腔。
护士被她这混着可怜和执拗的模样说服,点了点头:“好吧,我等下帮你找找看。”
“谢谢护士同志!”祝听汐立刻道谢。
简绎昂接到护士站电话时,其实就在医院楼下。
这几天他动用人脉查过祝听汐,奇怪的是,连个确切的住址都摸不着。
他本不是搞情报的料,平时只负责“干活”,背景调查向来是别人的事。
现在要不要上去?接了人,就等于认了这麻烦。他可不想身边多个失忆的拖油瓶。
按理说,付清医药费再给笔补偿,已经仁至义尽。
可偏偏这时,耳边仿佛又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