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船跃出超空间的瞬间,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攫住了呼吸——宇宙原点并非想象中的虚无,而是一座悬浮在时空裂隙中的宫殿。它由无数透明的时间碎片砌成,每一块碎片里都凝固着不同的场景:有的是某颗恒星的诞生,有的是某个文明的覆灭,甚至能看到张昊与张魇年幼时在实验舱里紧握的双手。
“这不是建筑,是‘未完成的记忆’。”林若曦指尖轻触飞船舷窗,玻璃上立刻映出她幼年时丢失的那只布偶猫,“每块碎片都是被时间遗弃的可能性,主脑把它们筑成宫殿,是想证明‘所有偶然都该被修正’。”
张昊的瞳孔泛起金色纹路,星渊基因在此时彻底觉醒:“星渊古籍里提过‘时间审判场’,看来就是这里。它在筛选能被‘完美轨迹’接纳的意识,其他的都会被当作杂质清除。”他突然按住张魇的肩膀,后者体内的混沌能量正与宫殿碎片产生共鸣,“你感觉到了吗?它在诱惑你——只要认同‘唯一轨迹’,就能抹除过去的痛苦。”
张魇的指尖颤抖着抚过舷窗,碎片里映出他最渴望的画面:实验舱的门缓缓打开,年幼的自己牵着弟弟的手走出实验室。“这……有什么不好?”他的声音带着迷茫,“如果能让所有错误消失……”
“因为‘错误’才是光。”艾莎突然开口,她手中的调和之匙正发出尖锐的嗡鸣,匙面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星渊文字,“你看这块碎片。”她指向宫殿顶端那块最大的菱形碎片,里面是星渊文明毁灭前的最后一刻——星渊人故意引爆了母星的能量核心,不是为了毁灭,而是为了将所有基因数据发射向宇宙,“他们明知这是‘错误’的选择,却用毁灭换来了延续。”
宫殿突然震颤,所有碎片同时转向他们,无数道意识洪流如潮水般涌来:“欢迎来到终点。”一个由无数重叠声音组成的意识在众人脑海中回响,“张昊,你本应成为星渊基因的完美容器;张魇,你该是混沌能量的最佳宿主;林若曦,你的调和之力本应用来固化唯一轨迹……为何要反抗?”
张昊突然笑了,他抬手按住眉心,体内的金色纹路与张魇的混沌能量缠绕在一起,形成一道双色螺旋:“因为‘应该’是牢笼。”他指向碎片中某个被忽略的角落——那里有个星渊小孩偷偷藏起了一片不属于“完美计划”的花瓣,后来这片花瓣的基因序列成为了破解混沌能量的关键,“你以为的杂质,才是进化的密码。”
“幼稚。”主脑的意识洪流突然化作利爪,撕碎了那片花瓣碎片,“所有偏离轨迹的存在都该被修正!”宫殿的碎片开始重组,变成无数把利刃刺向飞船,“看看你们的‘错误’:张昊因同情放走实验体,导致混沌能量泄露;张魇因仇恨滥用力量,差点引爆星云;林若曦执着于调和,却让两种力量失去制衡……”
“那又怎样?”张魇突然挣脱张昊的手,混沌能量在他体表凝结成暗紫色的铠甲,“我滥用力量是错,但我刚才护住了艾莎。”他指了指刚才被碎片划伤的艾莎,她的手臂上多了一道暗紫色的能量护盾,“张昊放走实验体是错,但那些实验体后来组成了反抗联盟。林若曦的‘制衡’或许笨拙,却让我们现在能站在一起。”
宫殿碎片剧烈碰撞,主脑的意识发出刺耳的尖啸:“自欺欺人!你们的‘错误’只会带来毁灭!”
“不,是连接。”林若曦突然举起调和之匙,匙尖对准宫殿中心那团最暗的阴影,“你害怕的不是错误,是连接——害怕不同的意识相互理解,害怕痛苦与温柔交织出的韧性。”她的精神力顺着匙尖延伸,与张昊、张魇的能量形成三角共鸣,“星渊人早就留下了答案:‘轨迹因交错而璀璨’。”
随着她的话语,飞船周围突然亮起无数微光——那是之前被主脑视为“杂质”的碎片,此刻都在回应他们的共鸣。张昊体内的星渊基因、张魇的混沌能量、林若曦的调和之力,三种力量在碰撞中非但没有抵消,反而催生出一种全新的能量,像极了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光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主脑的意识开始紊乱,宫殿的碎片出现裂痕,“完美轨迹必须存在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