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风浪。”
如果是师父故去之前,他绝对不会如此评价他人,他为人向来有君子之风,谦和待人,人前人后从不论人是非,不会随意贬低别人。由此也看出他看似已经恢复如初,但产生的影响却深深扎根在了心里,行事不自觉多了些冷傲霸道。
林修远见识过师父如神如魔的武功,对于师父的评价自然信服,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,知道这些人对于师父可能不算什么,自己恐怕还不是这些人的对手。
随即压低声音,语速加快,“师父,赵王府的人还没到,但城里码头多了不少陌生面孔,看着都不是善茬,气息凶悍,恐怕来者不善……”
柳志玄抬手,止住了他的话头,语气依旧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:“知道了。明日你跟紧我,或与你赵师伯他们在一处,护好自身周全便是。其余之事,不必忧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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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话语仿佛有魔力,瞬间抚平了林修远心中的些许焦躁。林修远重重一点头:“是!弟子明白!”
午后的嘉兴,细雨暂歇,云层依旧低垂,却挡不住水乡独有的温润气息。
柳志玄见林修远在廊下望着远处出神,便踱步过去:“修远,可是觉得气闷?随我出去走走。”
林修远回过神,连忙恭敬道:“师父,弟子只是……看着此处繁华,有些感慨。”
“哦?有何感慨?”柳志玄语气随意,已率先向客栈外走去。林修远赶紧跟上。
师徒二人信步走在嘉兴的街市上。柳志玄依旧是一身普通青衫,气息内敛,如同一个寻常江湖人。林修远跟在一旁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。
与他自幼生长的北地和中都不同,此处虽非帝都,却另有一番锦绣气象。河道纵横,舟楫往来如梭,石桥玲珑,连接着白墙黛瓦的民居商铺。街道两旁店铺林立,酒旗招展,售卖着各色丝绸、瓷器、茶叶、精巧的竹木器具,还有无数他叫不出名字的江南点心和时鲜瓜果。行人摩肩接踵,衣着或许不算奢华,但大多整洁,脸上带着一种北地难见的安逸神色。小贩的吆喝声、茶楼的说书声、画舫上传来的丝竹声,交织成一曲繁华市井的乐章。
“这……这便是江南吗?”林修远忍不住低声惊叹,眼中满是新奇与复杂之色,“我曾以为中都便是天下最繁华之地,如今看来……”他摇了摇头。中都固然宏大,却总带着一种属于军事重镇的肃杀和权贵聚集的浮华,远不如此地这般生机勃勃,充满烟火人间的暖意。
柳志玄负手而行,目光平静地掠过这太平景象,淡淡道:“赵宋官家固然对外懦弱,屡受屈辱,但于这江南一隅,确实经营得不错。轻徭薄赋,商贸繁盛,百姓能得喘息之机,便显露出这般光景。”他语气客观,并无多少褒贬之意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林修远沉默了片刻,他在金国长大,自然听过不少对南宋“羸弱”、“偏安”的鄙夷之词。但亲眼所见,却是这般民生景象,心中不免受到巨大冲击。他想起了中都城破前后的惨状,流离失所的百姓,易子而食的惨剧……与眼前这幅画卷相比,简直是云泥之别。
“可是……师父,既然南宋如此富庶安宁,为何朝廷却……”林修远有些困惑,不知该如何表达。
“为何却打不过看似‘野蛮’的蒙古和金国?”柳志玄替他说了下去,嘴角泛起一丝略带讥诮的弧度,“富庶不等于强兵,安宁久了,便会消磨血性。朝堂之上,党争倾轧,苟安之心胜过进取之志。这繁华,如同温室之花,美则美矣,却经不起外面的狂风暴雨。”
“治国之道,文武之道,皆需平衡。”柳志玄语气恢复平淡,“过刚易折,过柔则靡。可惜,如今这世道,两端皆失其衡。北地苦于兵燹,百姓如草芥;江南沉溺繁华,忘却居安思危。皆是悲剧。”
两人走到一处卖糖人的小摊前,柳志玄竟又掏钱买了两个栩栩如生的糖人,递了一个给林修远。
林修远拿着糖人,有些哭笑不得,却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