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更远处村落升起的黑烟。他的目光锐利,不仅能看清对方的规模和阵型,更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、百战精锐所特有的残暴与勇猛交织的可怕气势。
他从来没有寄希望过依靠险要山势,携全镇弟子击退来犯之敌。
他看到的不只是一千骑兵,而是蒙古这台战争机器恐怖效率的缩影。 这些骑兵进退有据,配合默契,骑射精准,意志更是如同钢铁般冷酷坚硬。全真教纵然能凭借地利和武功重创甚至击败这支千人队,但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?
全真弟子虽然习武,但大多缺乏真正的战场搏杀经验,面对这种纯粹的军队式碾压冲锋和精准箭雨,死伤必然极其惨重!重阳宫前,恐怕要血流成河!那些他想要庇护的百姓,在混战中又能活下来多少?
更深远的是,后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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击败一支千人队,对于正在势头上、睥睨天下的蒙古而言,意味着什么?这意味着公然的反抗和挑衅!这不再是庇护百姓,而是与蒙古为敌!
届时,来的恐怕就不仅仅是一个千人队了。可能是万人,甚至更多!蒙古大军一旦决定围山,终南山再险要,能挡得住无数大军日夜不停的进攻吗?水源能被切断,粮草终会耗尽!不仅庇护不了百姓,全真教数十年的基业,很可能因此迎来覆灭之危!
个人武功,在真正的战争洪流面前,显得如此渺小。
山风更急了,吹得他的道袍猎作响,兀良合台的千人队,正如同一把出鞘的弯刀,毫不留情地斩向这终南山最后的宁静。
柳志玄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。他令山上严加戒备,不得轻举妄动,自己则整理了一下道袍,未持长剑,孤身一人,飘然下山,径直走向那已列好冲锋阵型、杀气腾腾的蒙古军阵。
他的出现,让原本躁动的蒙古军阵出现了一丝骚动。士兵们惊讶地看着这个身着道袍、手无寸铁、却气度沉静的道士,竟敢独自走向他们的刀枪丛林。
柳志玄无视了那些足以将人刺穿的目光和拉满的弓弦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军阵:“贫道全真教柳志玄,请见贵军主将!”
兀良合台正摩挲着马刀,准备下令进攻,闻言一愣,随即露出残忍玩味的笑容:“哦?道士?让他过来!”他倒想看看,这瓮中之鳖还想玩什么花样。
柳志玄被引到兀良合台马前,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:“将军。”
兀良合台居高临下,用生硬的汉语嘲弄道:“怎么?是来投降的?现在跪下,献上所有财物和百姓,或许本将军可以发发慈悲,留你们这些道士一条狗命去念经。”
柳志玄无视对方的侮辱,沉声道:“将军,贫道此来,非为乞降。只是想请将军明白,山上所聚,皆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,并非军士。我全真教乃清修之地,亦无意与大汗天兵为敌。上天有好生之德,将军又何必多造杀孽,徒增业障?若能网开一面,放过这些无辜生灵,我教上下,感激不尽,愿奉上钱粮,以劳将军麾下勇士。”
然而,兀良合台听罢,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发出雷鸣般的嗤笑:“哈哈哈!好生之德?业障?你们南人那套软弱的玩意儿,也配来说教我?我蒙古勇士信奉的是长生天和手中的刀!财富、女人、奴隶,我们自己会取,用不着你们献!至于无辜?”他笑声一收,眼神变得无比冰冷,“挡在我蒙古铁骑面前的,就没有无辜!要么臣服,要么死!”
柳志玄深知寻常道理无法打动这些被胜利和杀戮冲昏头脑的征服者。他不再多言,对于兀良合台这样的悍将,或许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让他短暂地放下傲慢,聆听话语。
他向前踏出一步。
仅仅一步。
然而这一步踏出,他周身的气息陡然变了!不再是那个平和的道人,而仿佛一柄骤然出鞘、锋芒毕露、无可匹敌的利剑!
“保护千夫长!” 兀良合台身边的亲兵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,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,瞬间感到毛骨悚然,嘶吼着拔刀扑上,试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