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子逐年增多。原有的屋舍已显拥挤。于是,在柳志玄的规划下,终南山上依山就势,新增了许多清雅朴素的殿宇、斋堂与寮舍。这些建筑与山林云雾融为一体,既满足了实用,又不损仙家气韵,使得整个教派更显鼎盛兴旺。
更重要的是,各地的全真道观如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。这些道观并非盲目扩张,而是选择在交通要冲、人口稠密或是偏远贫瘠之地,它们如同一个个节点,将全真教的影响力与教义播撒向更广阔的天地。每一处新道观的落成,都意味着全真教的根基又深厚了一分,气象愈发非凡。
支撑这大兴土木的,并非盘剥信徒,而是来自四方善男信女的自愿捐赠。柳真人武功盖世、名声传遍天下,全真弟子行走江湖,扶危济困,斩奸除恶,使得全真教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公信力与号召力。无数百姓、富商乃至官绅,都愿意将财物捐赠给这个“神仙所在”,以求功德福报,或是表达对这位护佑一方的柳真人的敬意。这些捐赠,数额庞大,足以支撑起这庞大的建设计划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然而,柳志玄的深意远不止于此。
他明确规定,所有大规模的建设——无论是终南山本山的扩建,还是各地道观的兴建——都必须选择在年景不好、青黄不接或是灾荒之后的时节动工。
这也是为了在百姓生活最困难的时期,提供大量的工作机会,让他们能凭借自己的劳力换取口粮和工钱,获得一条实实在在的活路,避免流离失所,卖儿鬻女。
于是,在柳志玄的执掌下,全真教的兴盛,不再仅仅是武力的强盛和弟子的众多,更是一种深入社会肌理、与民生息的责任与担当。终南山的钟声,不仅召唤着清修的道子,也回荡在无数得到喘息之机的贫苦百姓心中。
来到庄严肃穆的重阳大殿前,整了整因练功而略显凌乱的衣袍,杨过深吸一口气,迈步而入。
殿内,柳志玄并未如往常般在蒲团上静坐,而是站在殿侧,望着窗外云卷云舒,仿佛在思索,又仿佛只是欣赏风景。他依旧是一袭简单的青袍,但仅仅是站在那里,便自然成为整个大殿的中心。
“弟子杨过,拜见师父。”杨过上前,恭敬行礼。
柳志玄闻声,缓缓转过身,目光落在已然长大的徒弟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:“过儿,何事?”
见没有外人,杨过恭敬守礼的神情顿时松懈下来,嘿嘿一笑,凑近了几步,也学着师父的样子朝外面看了看,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,说道:“师父,我跟您商量个事儿呗?”
“哦?”柳志玄挑眉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等着他的下文。
杨过转过身,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,语气也变得软了几分:“您看啊,我在山上都待了六七年了,天天不是练功就是听经,最多也就跟师兄们在附近转悠。师叔师兄们常说的那个江湖,什么快意恩仇,什么奇人异事,我听着心里跟猫抓似的!您就让我下山去玩玩……啊不是,是去历练历练呗?我保证不惹祸,肯定不给您和咱们全真教丢脸!”
他一边说,一边仔细观察着师父的脸色,见师父没有立刻反对,便又补充道:“再说了,您不也常说道法自然吗?老把我圈在山上,也不自然啊!鸟儿长大了还得离巢呢!”
柳志玄看着眼前这嬉皮笑脸、却又眼含期待的徒弟,心中不由莞尔。这小子,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。
他心知杨过在山上修行多年,根基已固,确实是时候下山见识风雨了。以杨过如今的武功,等闲江湖人物已非其敌手,当然能胜过他的还有不少,但是能胜过他还敢不给全真教面子的相信也没有几个。
他真正担心的,并非杨过的安危,而是他的心性。
这小子聪慧机灵,却不免跳脱;重情重义,却易被情所困;看似守礼,骨子里却藐视世俗规矩。这般心性,入了那纷繁复杂、充满诱惑与陷阱的江湖,是福是祸,实在难料。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至今仍躺在寒玉床上,生机渺茫的弟子——林修远。
念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