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柳志玄身影消失的方向,以及眼前一片狼藉、惊魂未定的骑兵前锋,荒野上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,只剩下受伤战马的哀鸣和士兵压抑的呻吟。
那石破天惊的长啸,不仅震散了军队的冲锋,更深深震撼了金轮法王等五位高手的心灵。
金轮法王脸色铁青,胸口因强行压制翻腾气血而微微起伏。他纵横西域中原,自诩武功已臻化境,今日不仅联手四人未能拿下对方,还被其以如此霸道的方式轻易脱身。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攫住了他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无比的叹息,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。
尹克西脸上那惯有的奸猾笑容早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木然。他下意识地捻着那串已经失去光泽的宝石念珠,回想着那钻脑魔音,心中后怕不已。他精于算计,此刻却算不出任何能奈何柳志玄的方法,只剩下深深的敬畏。他干涩地开口道:“此人……已非人力可敌。我等……还是回去向王爷如实禀报吧。”
潇湘子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难看,如同坟墓里爬出的僵尸。
一向心高气傲、暴躁易怒的尼摩星。他竟罕见的变得沉默,只是死死地盯着柳志玄离去的方向,紧握着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魁梧的身躯微微颤抖。过了好半晌,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,声音低沉沙哑,再无往日的嚣张:“走……走吧。” 说完,竟率先转过身,拖着沉重的步伐,向着蒙古大营走去。那背影,竟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落寞与沉寂。连他都不得不承认,那道青衫身影,是一座他们无法逾越的高山。
马光佐看着沉默的众人,挠了挠头,他虽然浑噩,却也感受到了那股压抑的气氛,嘟囔了一句:“那道士……真厉害……”。
蒙古中军大帐内,气氛凝重。忽必烈端坐于虎皮大椅之上,面色沉静,不怒自威,听着五人禀报。
金轮法王作为领头之人,硬着头皮,将来龙去脉一一禀明。有些难堪的说道:
“大帅,贫僧……无能。我等本已经擒拿了郭靖和黄蓉的女儿,以之要挟想来不难拿下襄阳城,没想到半路遇到全真教掌教柳志玄,此人功参造化,致使功败垂成,女婴被抢了去,请大帅降罪。”
忽必烈静静听完,非但没有发作,反而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,打破了帐内的死寂。
“胜败乃兵家常事,诸位不必过于挂怀。”
忽必烈虽然不通武艺,但手下奇人异士颇多,对于武学之道也略知一二,但从未见到有人真的能力敌千军。
对于柳志玄表现出的强大实力很是好奇。
“法王,” 忽必烈开口问道,“依你看来,这柳志玄,究竟是何等样人?其武功,又高在何处?”
金轮法王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。他不愧是一代宗师,很快调整好心态。郑重的说道
“王爷明鉴。贫僧与此人交手数次,对其武功,略有浅见。”
他略一沉吟,组织语言道:“此人武功,已臻‘由技入道’之境。其内力之精纯深厚,世所罕见,更难得的是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更修成了传说中的无形剑气,可以将自身真气凝练压缩至极致,化为实质锋锐,无坚不摧,且灵动莫测,远超寻常兵刃,想来江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必胜此人。至于那音攻之术,更是将内力与精神震慑融为一体,范围广,穿透力极强,非功力深厚、心志坚定者难以抵挡。”
忽必烈眼中亮了亮,“难道此人已经是天下第一了?”
“老衲不敢妄言,不过就算不是天下第一,恐怕也相差不多了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至于其为人……他看似气度平和,举止有礼,骨子里杀机深藏,如冰封之火山,静水流之深潭。他就像一柄藏在鞘中的绝世凶剑,不出则已,一出必见血光。此人温和表象之下,实则是蕴含着滔天杀意。”
金轮法王语气极为郑重:“王爷,若真无所顾忌,以其武功,千军万马中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。此等人物,不得不防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