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点意思。”他低声自语。
对于绝情谷这个隐秘势力,他有些印象,知其武功路数诡异,谷主公孙止更非易与之辈。只是如今因为他的缘故记忆中的情节早已面目全非。
裘千丈求助上门,既在意料之外,也在情理之中。
他并未立刻做出决定,而是信步来到了后山一处僻静的院落。
院中,一个身着青衫、鬓角已微染风霜的中年男子正独自对着石桌上的棋盘发呆,眼神空洞,眉宇间凝结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、沉郁已久的落寞。正是沉睡数年后醒来、却始终未能走出心结的林修远。算起来,他如今也已是年近四十的人了。
柳志玄心中暗叹,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。这个弟子曾是他寄予厚望之人,天资卓绝,重情重义,江湖经验也极为丰富。
奈何情关难过,为了一个李莫愁,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,沉睡了数年光阴。醒来后,虽武功未废,甚至破而后立内力更为精纯深厚,但心却仿佛随着那段无果的痴恋一同死去了大半。对枉费父母养育之恩的愧疚,对辜负师门厚望的惭愧,以及对李莫愁那份剪不断、理还乱、不知是爱是执念的复杂情感,将他这个本该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年纪,牢牢困在了终南山这方寸之地,郁郁寡欢,蹉跎岁月。
“修远。”柳志玄唤道。
林修远猛地从恍惚中回神,见到师父,连忙起身行礼,眼神依旧有些躲闪,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惶惑:“师父。”
柳志玄在他对面坐下,看似随意地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,淡淡道:“铁掌帮裘帮主来信,其妹裘千尺被绝情谷主公孙止所害,囚禁十余年,如今脱困求助。为师欲派人前往处理,你可愿带队走这一趟?”
林修远浑身一震,难以置信地看向柳志玄。他深知自己这些年来的状态不佳,近乎自我放逐,师父竟还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?
“师父,我……弟子恐怕……难当此任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。
“你怕什么?”柳志玄打断他,目光如炬,直视他眼中深藏的颓唐,“你困守山中,空耗的不仅是岁月,更是你的天赋与责任!是怕见江湖?还是怕……触景生情,想起那个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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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志玄的话语如同利剑,剖开了林修远多年来自我封闭的硬壳。他嘴唇翕动,脸色苍白,说不出话。是啊,自己已经将近四十岁了,曾经也是一个仗剑走江湖,天不怕地不怕的人,如今却只剩下满心的沧桑和一个不敢触碰的名字。
柳志玄语气放缓,说道:“修远,心结还需心药医。困守山中,只会让郁结生根,让你彻底腐朽。出去走走吧,看看这阔别已久的江湖,管一管世间不平事,用你手中的剑,为你自己斩出一条路来。一直逃避,如何对得起这再世为人?既然放不下,那就去了结,难道你要等到须发皆白,才来后悔吗?”
这番话重重地敲在林修远心上,将他从多年的麻木中震醒。他沉默良久,看着自己那曾持剑纵横江湖的手,猛地紧紧握成了拳,指节发白。一股久违的、近乎陌生的热流,从沉寂的心底艰难地涌动起来。总要做个了断,无论是为了谁。
他深吸一口气,再抬起头时,眼中那颓废之色褪去不少,虽然依旧带着沧桑,却多了一份决绝与坚定。
“弟子……遵命!”他沉声应道,声音虽沙哑,却有了力量。
柳志玄满意地点点头:“很好。此次,你将护法堂弟子一并带去。”
“护法堂?”林修远又是一惊。护法堂乃是全真教核心机密,弟子个个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锐,师父竟然让他带去历练?
“雏鹰终须迎风展翅。”柳志玄意味深长地说,“他们修炼数年,功法阵势已具雏形,缺的正是实战磨砺与江湖阅历。有你这位经验丰富、武功高强的师兄带队,为师放心。记住,此去绝情谷,非比寻常,公孙止阴险狡诈,情花之毒更是诡异。一切以保全自身为首要,若事不可为,不可强求,及时传讯回山。”
“是!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