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绿萼被父亲厉声赶出大厅,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担忧。她担心林修远和大师兄的冲突无法收场,更担心父亲盛怒之下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。她孤零零地站在厅外的回廊下,望着紧闭的厅门,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呵斥与剑鸣,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却又无可奈何。
就在这时,谷中的张二叔推着一个木制轮椅,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妇人,沿着回廊缓缓走来。
张二叔是谷中的老人,更是母亲裘千尺当年的贴身忠仆。自从母亲病故后,张二叔便对公孙绿萼格外关爱,可算是这冷漠绝情谷中,对她最好的人了。
“张二叔?”公孙绿萼见到他,如同见到了主心骨,连忙迎了上去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轮椅上的人吸引。
但见她头发稀疏,几近全秃,满脸皱纹密布,然而双目却炯炯有神,观其容貌,便可想象当年亦是美女。那婆婆亦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绿萼,二人对视,你瞧我,我瞧你。
那婆婆凝视片刻,忽地问道:“你今年十八,生于二月初三,戌时,可是如此?”绿萼大吃一惊,问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怎么知道?”
那婆婆没有回到,又问道:“你左侧腰间有一红记,可是如此?”绿萼又是一惊,心中暗想:“我身上这红记,连亲生父亲也未必知晓,这深藏地底的婆婆怎会如此清楚?她知晓我的生辰八字,想来她必与我家关系匪浅。”于是轻声问道:“婆婆,你定然识得我爹爹,亦识得我已逝的母亲,可是如此?”那婆婆一怔,道:“你已逝的母亲,已逝的母亲?哈哈,我自然识得。”
那婆婆忽地声色俱厉,沉声道:“你腰间可有红记?速解开来与我一观。若有半句假话,定叫你命丧于此。”绿萼回首望向张二叔,她不知道这个婆婆是谁,但让张二叔推着,又知道她不为人知的秘密,肯定和母亲有关系。张二叔见此朝她颔首示意,并没有多说什么,转身离去,绿萼对张二叔信任有加,随即解开长袍,掀起中衣,但见她白皙如雪的腰间,果真有一颗拇指大的殷红斑记,红白相间,恰似雪中红梅,煞是惹人怜爱。
那婆婆凝视片刻,身体已然颤抖不止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紧紧抱住绿萼,哭道:“我的孩子啊,娘想死你了。”
此时张二叔也回来了,说道:“小姐!她……她不是别人!她就是你的亲娘啊!”
绿萼凝视着她的面庞,心中已然激荡不已,又闻张二叔言明,即刻伏在她的身上,悲呼:“娘,娘!”
绿萼抬起头问道:“娘,你这些年去哪里了?”
裘千尺凄厉一笑:“这些年我身陷地底,手足筋脉早断,周身武功全失了啊。”
“娘,是谁害你的?咱们必当找他报仇。” 公孙绿萼紧紧握着母亲枯瘦的手,泪眼婆娑地问道。
裘千尺闻言,发出一阵如同夜枭般凄厉而怨毒的嘿嘿冷笑,她那双饱含痛苦与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儿:“报仇? 你……你下得了这手么?” 她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,“挑断我手足筋脉,将我打入不见天日的地穴的……便是你的好爹爹,公孙止!”
“!!!”
公孙绿萼自从知晓这位婆婆就是自己生母的那一刻起,心中就已隐约预感到了这个可怕的可能性。但当这残酷的真相由母亲亲口、用如此怨毒的语气说出来时,她终究还是全身剧烈的一震,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,脸色瞬间惨白如雪。
她踉跄了一下,几乎站立不稳,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,问出了那个她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:“为……为什么? 爹爹他……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?!”
裘千尺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猛地转向大厅方向,仿佛能穿透墙壁,看到里面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。她牙齿咬得格格作响,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血泪的控诉:
“因为……因为我杀了一个人。一个年青美貌的女子……哼!” 她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刻骨的讥讽与不甘,“因为我杀了……公孙止心爱的女人!”
“什么?!” 公孙绿萼再次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