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暮色四合,终南山后山一处僻静的观景亭中,悄然摆开了几碟简单的酱菜、干果。
杨过与林修远相对而坐,皆未穿道袍,只着常服。
杨过一身青衫,洒脱不羁;林修远则是素色布衣,鬓角微霜,气度沉凝中带着几分看透世情的疏懒。两人是柳志玄仅有的两名亲传弟子,虽然因各自际遇,相聚时日不多,但师兄弟情谊深厚,更难得的是脾性相投,皆非迂腐拘泥之辈。
杨过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提出两个不大的酒坛,泥封略显陈旧,却透着一股内敛的醇香。
“师兄,今日有口福了。”
杨过压低声音,眼睛亮晶晶的,带着几分做坏事得逞的狡黠笑意,“师父珍藏的“长春法酒”,听说是从大宋宫廷内搞来的,我就‘借’了这么两小坛。”
林修远闻言,先是一愣,随即失笑摇头。他岂会不知这“长春法酒”是师尊的私藏宝贝,平日他都舍不得多饮,没想到被杨过这小子给“摸”了出来。不过,他本就不是拘泥之人,当下也只是笑着指了指杨过:“你啊……若是让师尊知晓,少不了又是一顿训斥。”
“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。”杨过浑不在意,麻利地拍开泥封,顿时,一股更加清冽馥郁的酒香弥漫开来,光是闻着便令人精神一振,“师父他老人家清修,少饮几坛不打紧。咱们师兄弟难得聚一次,自然要喝好的!”
酒液倒入粗瓷碗中,色泽竟如琥珀般温润,又带着一丝玉色的清透。
林修远端起碗,细细品了一口。口感醇厚,甘甜圆润,酸、甜、苦、辛、鲜五味平衡,余味悠长。“好酒!不愧是师尊珍藏。”他也不由得赞叹。
杨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,自己也美美地喝了一大口,咂咂嘴:“是吧!我就说师兄识货!来来,满上!”
有了这偷来的极品佳酿助兴,师兄弟二人的谈兴更浓。
林修远看向杨过,“你在襄阳这些年,名声是越来越响了,‘剑侠’二字,实至名归。”
杨过哈哈一笑,摆了摆手:“师兄你就别取笑我了。我这点名头,不过是仗着年轻气盛,在阵前多冲杀了几回。哪比得上师兄你,带着护法堂的师弟们,不动声色便把江湖梳理了一遍,如今绿林道听到‘全真青袍’四个字,怕是要腿肚子转筋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“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而已。”林修远语气平淡,又饮了一口酒,“倒是你,襄阳防线兵凶战危,你要小心才是。连郭大侠都受伤了,不知伤势如何了?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当真有如此威力?”
提到此事,杨过神色微肃:“郭伯伯底子厚,恢复得不错,只是还需时日。那金轮法王……确实厉害,掌力之雄浑,生平仅见。师父说,他已将龙象功练至第十层。” 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这都要怪师父,要不是师父当年指点他,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达到如此境界。”
林修远嘴角微扬,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浅笑:“师尊他老人家……眼界太高,寻常对手难求。点拨一二,无非是想看看那龙象功的极限究竟在何处。” 他摇了摇头,“只是没想到,这番‘成全’,却让郭大侠受了苦。”
“师父的境界,我等是望尘莫及了。”杨过感叹,随即又笑道,“不过说起来,师兄你当年追着赤练仙子满天下跑的事,我也有所耳闻的,没想到师兄也是如此痴情。”
林修远闻言,非但不恼,眼中反而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柔和与追忆,他摩挲着酒碗边缘,坦然道:“年少时,总有些事,是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的。”
“莫愁她狠辣,却也痴情得可怜;她偏执,却又在某些时刻,流露出令人心悸的脆弱与迷茫。那时我便知,她并非天生魔头,只是走错了路,困在了自己的心狱里。”
“师兄,你苦等多年无果,有过后悔吗?”
“情之一字,何须言悔。”林修远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磐石般的重量,“我遇见她时,她便已是那般模样。偏激,狠辣,满手血腥,心若寒冰。可我知道,那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