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觉告诉田楠。
宋娇娇这个人,比她料想的更难缠。
沈衍礼家里是个什么情况,她们这些人心里很清楚。自从衍怀哥死了后,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跟他们待在一起,有时候家都不回,夜里就宿在郑国那边。
沈家人有一个算一个,多少都有些埋怨他的。
他身边也没别人,就只剩下这些个朋友。
所以那时候沈衍礼得到什么好东西都会丢给他们先玩、先吃,听说谁受了委屈,那二话不说抄着棍子就猛猛干,硬是打得帝都连混子流氓都躲着他边走。每次闯了祸,大人们也从不会怪罪自家孩子,谈起来就说是被沈衍礼教坏了,而他从来没给自己辩驳过一句,全认了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。
沈衍礼这次回来后,活像是变了个人。
把那乡下来的捧成了宝贝,旁人说都说不得。昔日的朋友也成了路边的狗尾巴草,亲自来找都看不见人。
田楠自知沈衍礼这人认定的事情很难变更,所以她从沈母那边下手。毕竟不管是沈首长还是沈父,他俩说话、哪怕是抄家伙,沈衍礼理都不会理的。也就沈母说话,偶尔还会管点用。
本以为沈母那天听了她的话后会对宋娇娇产生意见。
可如今打眼这么一看,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。
不行。
田楠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发生下去。
从小她就喜欢、心疼沈衍礼,嫁给他这种事情,从情窦初开起她就开始想,那沈家人她都当自家人看的。如今被这么个人杀出来斩断了她的路,田楠恨得真是牙痒痒。
那宋娇娇到底有什么好的?
装模作样、水性杨花,穿着的确良的衬衫都挡不住泥土的腥气。
说话还学人城里小姑娘轻声细语的,天天挺着胸脯子,生怕别人看不见她那二两肉一样。
嫉妒一个人时,是看不到对方优点的。
沈衍礼为什么喜欢她,田楠想不到,所以一门心思为宋娇娇扣了一顶又一顶的帽子。
她走到房门前,一抬头,瞧见站楼台过道抽烟看小报的郑国,忽地生出来一个绝妙的想法——
张红梅不信。
那好。她再添一把火。
就不信沈家人逼不走宋娇娇!
倘若宋娇娇坐实了攀龙附凤、见异思迁,到那时候,沈衍礼还会护着她吗?
……
沈衍礼带着宋娇娇回来的路上,买了两斤精米跟红豆,还非得买点贵的吓人的蜂蜜,说回来给她做糕饼吃,省得到时候天天惦记别人家那口。
宋娇娇听得一脸懵,好气又好笑。
怎么都没想到沈衍礼会整这一出。
她就是随口夸一句。
那总不能上人家家里做客,跟他一样下人脸面吧?
宋娇娇都悄咪咪给沈衍礼攒着。
等着回宋家村了,再跟他好好唠唠。
如今在帝都,沈衍礼夹在沈家都已经够辛苦了。夫妻本就是一体的,她如今能少添几句就少添几句,总絮叨也不好。
“等爷爷回了家,没什么事情,我带你去天安门跟故宫转转。给咱爸妈买点东西,咱就回村里吧。”沈衍礼问道。
帝都也没那么好。
他今天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,就想起来宋家村那麦浪一般的田地,风吹过的时候,还有泥土跟成熟麦穗散发出来的香气。
宋娇娇还在考虑,沈衍礼道:“那不是快该收苞米吗。”
“也行。”
一听见苞米,宋娇娇就不犹豫了。
【娇娇这个反应真是给我看笑了】
【守着金窝银窝看不见,就惦记那点玉米棒子】
【这就是典型农村人的想法啊,挺朴实的。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】
【对于农村人来讲,地真的很重要!前段时间新闻不是说了吗,为了给地浇水,还有老人在地里热死的,看得真的好心酸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