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南栀是有眼力见的。
更何况沈衍礼表现得还那么明显。
她自然不会闲得没事干就跑俩人面前凑热闹。
可这偶然碰上就是缘分。
“这不是元旦跟我老公出来随便转转，没想着能看见你，这冷不丁瞧见你还有点不敢认呢。”宋娇娇道，“上次我去你家找你来着，她们说你搬走了。”
陆南栀张罗着，亲亲热热自然而然拉住她的手，往店里带：“哎呀，这有什么好不敢认的。”
“是我给忙忘了。主要之前一直全国各地到处跑商，来回倒腾货物。平时也不怎么回来帝都，那房子租着也是白花钱，我就给退了。”
“不过以后你要想来找我，就来这店里就成。”
陆南栀指了指招牌。
店是新的。
估计也就这两天刚开业，门边放着一排塑料的假人，上面套着搭配好的衣服。
往常那些衣服就都是挂在墙上，宋娇娇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子展示的。
“来，喝点水。”
陆南栀从柜台后面拎起来一个暖水壶，用陶瓷杯接着热水说道：“哎，娇娇你之前找我干嘛？”
“就是店里赚了点钱。之前我不是说要给你送礼物吗。那段时间给人做宴，主家给了点金华火腿，想拿过去给你尝尝。”
这里的茶几是全透明的，放着的矮凳也都是布料缝制，坐上去软软和和。
她们店里的灯不是灯泡。
是那种细长的灯管。
屋里角落还摆放着一棵不知道名为什么的植物，这大冷天还有绿叶，叶片像蒲扇一样。
陆南栀摇了摇头，惋惜道：“那这不就是错过了吗，我可真没口福。金华火腿我知道，浙省的嘛。之前我也跑过浙省好几次，都没瞧见过。”
“等有机会吧，要是那个生意人再联系我，我问他买一条。”宋娇娇道。
陆南栀也没推辞：“那我就等着了。”
沈衍礼把这店看了一圈。
好多都不像是国内常见的款式。
但这跟他没关系。
女人说话，他也没插嘴的份儿，就老老实实待着。
问起来没上学的事情，陆南栀道：“本来是要考的，后来想了想，要是去上学，这两年都还不知道要发展成什么样子。学校可以慢慢考，就算不考也没什么，赚钱的事情可等不了。要我说，当时咱俩一起去跑商就好了，这全国各地到处都是商机。”
“我赚得最大一笔你知道是什么吗？”
陆南栀神神秘秘道：“从海关口运手表，一块表少说也能赚一两百。不过这东西有风险，抓起来得枪毙。”
“那你还说？”沈衍礼皱眉制止道。
宋娇娇瞥了他一眼，饶有兴趣回头道：“然后呢，南栀继续说，别搭理他。”
她早在跟神仙认识的第一天起，就对陆南栀就很有兴趣。虽然神仙们说得也很多，但哪有她亲自说发家史有意思。
陆南栀心里懊恼。
她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，都险些忘了，沈衍礼的根是军区大院，她干得那些是实打实的投机倒把，在刀尖上起舞。
她补充道：“你也别学我。这东西危险着呢。我赚够了本钱立马就收手了，然后就在浙省、魔都、三角洲一带倒腾跑商、干批发，那边的发展可好，都开始盖大厦了。你知道那大厦吗？二三十层高。”
“我带来帝都的这批货物其实都不怎么好了，不过放在这地方也算是紧俏。”
如今的陆南栀，还在第一阶段停留着，做二道贩子，没往实业上发展。
她说了一阵子，店里就来了客人。她忙着过去跟人介绍，从服装的面料再到款式，店里后面还有试衣间、穿衣镜，熟练地像是不知道做过了多少遍，落落大方。
宋娇娇也没好意思打扰太久，找了个由头就跟沈衍礼离开了。
“也不知道她没上大学是好是坏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