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末的风裹着槐花香气钻进窗棂,何雨柱趴在炕桌上刷题,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游走,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,滴在一元二次方程的习题上,晕开一小团墨渍。
哥,妈让你去倒垃圾。何雨水踮着脚扒着门框,手里还攥着没看完的小人书,张大妈家的狗又在咱家门口撒尿了,妈说让你顺便把那堆柴火挪挪地方。
何雨柱头也没抬,飞快地在习题册上打了个勾:等我算完这道题就去。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,从早上天没亮坐到现在,除了中间吃了个窝头,就没挪过窝。桌上的煤油灯还没熄,灯芯结着焦黑的疙瘩,映得他眼下一片青黑。
这是中考前的最后冲刺,学校的黑板上每天都用白粉笔写着倒计时,红砖墙缝里钻出的野草都像是在催着人往前跑。何雨柱把课本翻得卷了边,连吃饭时都捧着本《数理化通解》,筷子好几次戳到鼻子上。
王秀兰看着心疼,晚上总给他煮个鸡蛋,偷偷塞到他书包里:柱子,别太熬了,身子骨要紧。
妈,没事。何雨柱扒着饭,眼睛还瞟着墙上贴的元素周期表,我得考上重点高中,将来考大学,到时候就能让你们住砖瓦房了。
何大清坐在旁边抽着旱烟,烟杆在炕沿上磕了磕:别给自己太大压力,尽力就行。话虽这么说,眼角的笑纹却藏不住——自从儿子开始发奋,院里的人见了他总说老何你家要出大学生了,连带着他在钢铁厂食堂都挺直了腰杆,掌勺时都比平时多了几分底气。
可谁都不知道,何雨柱的精力,其实分成了两半。
白天,他是埋首书本的学生,铅笔芯用得比谁都快,作业本堆得比枕头还高。可到了深夜,等全家人都睡熟,他就会悄悄溜进柴房,反锁上门,沉入另一个世界。
意念刚动,眉心就泛起熟悉的温热,再睁眼时,脚下已是松软的黑土。空间在朦胧白光里铺展开来,视线扫过,西北方向那抹格外鲜亮的绿意突然撞进眼里。他心里一动,快步朝那边走去,越走越觉得脚步发沉——,竟是那棵比他还高的白菜!
这白菜像座小铁塔立在黑土地中央,叶片层层叠叠足有几十层,每一片都肥厚得像玉石雕琢,边缘泛着柔和的金边,阳光(空间里的自然光)洒在上面,竟反射出细碎的金光,连叶脉都看得清清楚楚,像是用金丝银线密密缝缀。最奇的是菜心位置,结着颗拳头大的珠子,白里透青像块上好的和田玉,表面流淌着淡淡的光晕,正缓缓往黑土地里渗着光,所过之处,原本普通的黑土竟泛起了更深的油亮。
这......何雨柱伸手碰了碰白菜叶,指尖传来温润的质感,像是摸着块暖玉。他忽然想起空间中央那块模糊的石碑,之前总看不清上面的字,这会儿再凝神望去,碑上竟慢慢显露出一行字:储物格:百物入,灵气足。
原来这空间不只是能种庄稼,还藏着这样的门道。何雨柱咽了口唾沫,小心翼翼地将那颗菜心珠子摘下来,入手温凉,顺着指尖竟有股微弱的气流往身体里钻,让他连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。他把珠子揣进兜里,又看了看那棵巨型白菜,试着掰下一片叶子,刚离开菜身,叶片就迅速缩小,最后变成了巴掌大的普通白菜叶,只是颜色格外翠绿。
真是个宝贝。他喃喃自语,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。东边那片低洼地看着像片沼泽,刚才远远瞅见水面泛着银光,说不定藏着比这白菜更稀罕的东西;西边的坡地适合栽果树,之前攒的苹果籽、桃核该拿出来试试了;还有靠近水井的地方,能挖个池塘种莲藕,说不定能养出不一样的鱼虾......
接下来的日子,何雨柱把空间开发得更精细了。他先在沼泽边插了些树枝做标记,打算等考完试再仔细探查——现在要紧的是学习,可不能因为贪多嚼不烂耽误了正事。他把巨型白菜周围的土地翻松,撒上从供销社换来的优质菜籽,又特意浇了些掺了菜心珠灵气的井水,没过几天,菜畦里就冒出了绿油油的嫩芽,长得比普通菜籽快了一倍。
西边的坡地被他分成了几小块,分别种上了苹果苗、桃树苗和梨树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