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蹲在红星食品厂的酱缸旁,手里攥着根长柄木勺,酱色的汁液顺着勺柄往下滴,在青砖地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。王师傅刚才说他搅酱的力道还是差了点,“得让酱气透到底,就像做人,得实打实沉下去”,这话正撞在他心坎上。
“柱子!快跟我走!”何大清的声音从厂门口传进来,带着股少见的急茬,蓝布工装的领口敞开着,上海牌手表的银链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,“有大好事!”
何雨柱把木勺往缸边一靠,在围裙上蹭了蹭手,快步跟上去。父亲的脚步迈得又大又急,穿过胡同里攒动的人影时,好几次差点撞到拎着菜篮子的街坊。张大妈在门口瞅见这架势,伸长脖子喊:“老何,这是咋了?火烧屁股似的!”
何大清没回头,只扬了扬手:“回头跟你说!”
直到进了自家院门,何大清才猛地停下脚,从口袋里掏出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,手都有点抖:“你看!红星轧钢厂的招工表!”
纸页泛黄,边角有些磨损,上面印着“招工名额”四个黑体字,下面盖着轧钢厂劳资科的红章。何雨柱的心“咯噔”一下——红星轧钢厂可是四九城响当当的大厂,比街道食品厂体面多了,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,听说光是学徒工的名额,就得托到厂里的领导才能拿到。
“爸,这……”他的手指触到纸页上的红章,油墨的温度像是烫人。
“是李主任给的!”何大清的嗓门压得低,眼里却闪着光,“刚才在街道办事处,他说轧钢厂扩产,给街道分了三个名额,知道咱家柱子踏实,特意留了一个!”
王秀兰正站在灶台前烙饼,听见这话,手里的擀面杖“当啷”掉在面板上,面香混着惊讶飘满了屋:“真的?那可是轧钢厂!比咱这食品厂……”
“可不是嘛!”何大清搓着手在屋里转圈,“虽说咱食品厂现在红火,但轧钢厂是国营大厂,福利好,工资高,将来退休了还有保障!柱子要是能进去,那才是端上了铁饭碗!”
何雨华和何雨水这对龙凤胎趴在炕沿上,小脑袋凑在一起看那张招工表,妹妹指着上面的“学徒工”三个字问:“哥,进了轧钢厂,是不是就能像李大叔那样,天天戴着蓝帽子?”弟弟则拽着父亲的衣角:“爸,轧钢厂有大机器不?比食品厂的和面机还大?”
何雨柱没说话,指尖反复摩挲着“红星轧钢厂”这几个字。他比谁都清楚这家厂的分量——没穿越前就听说过,这是国家重点扶持的大厂,能人辈出,多少后来的企业家、技术骨干,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。在这儿积累的人脉,学到的本事,可不是街道小厂能比的。
“柱子,想啥呢?”王秀兰把刚烙好的葱花饼往他手里塞,饼子烫得人直甩手,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!多少人求都求不来!”
“我在食品厂刚学了点门道……”何雨柱有点犹豫。跟着王师傅熬酱的日子虽然累,却踏实,缸里的酱每天都有新变化,就像看得见摸得着的盼头。
“傻孩子!”何大清拍了下他的后脑勺,“食品厂是咱家的根基,可轧钢厂是更高的台阶!你进去学门硬技术,将来不管是回食品厂帮衬,还是自己干出番事业,都有底气!爸这辈子最大的遗憾,就是没进过大厂,你可得抓住这机会!”
正说着,院里的门被推开了,李大叔拎着个空酒瓶走进来,看见屋里的架势,笑着问:“老何,啥好事?刚才看见你父子俩火急火燎的,我估摸着就不是寻常事。”
“老李,你看看这个!”何大清把招工表递过去,语气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。
李大叔眯着眼瞅了半天,猛地一拍大腿:“好家伙!红星轧钢厂!这名额金贵得很呐!老何,你这面子可真大!”他转向何雨柱,眼里满是羡慕,“柱子,听叔一句劝,赶紧去!叔在厂里干了半辈子,知道那地方能出息人!学门炼钢、轧钢的手艺,走到哪儿都吃香!”
何雨柱的心渐渐活了。他想起没穿越前看过的那些故事,多少人都是借着大厂的平台,结识了关键的人脉,学到了过硬的技术,才在后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