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蹲在食堂后厨的煤堆旁,手里攥着块刚敲下来的焦煤,黑灰顺着指缝往下掉。李师傅的大嗓门从门口传进来,带着股机油味:“柱子!你爸那台新搅酱机,轴承型号不对,我托人从仓库找了个旧的,你拿去试试!”
他赶紧拍掉手上的灰迎出去,只见李师傅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,蓝色工装的肩膀处磨出了白印,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子。“李师傅,这么热的天,您咋还跑一趟?”何雨柱往他手里塞了块毛巾,“我下班自己去取就行。”
“下班?等你下班,你爸那缸酱都快馊了。”李师傅把帆布包往案台上一放,拉链“刺啦”拉开,露出个锈迹斑斑的轴承,“这玩意儿虽说旧,可钢口好,比新的还结实。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“对了,下午副厂长要去食品厂视察新设备,我跟他提了句你爸的酱菜,他说想尝尝。”
何雨柱手里的毛巾“啪嗒”掉在地上:“王副厂长?”
“除了他还有谁管后勤?”李师傅捡起毛巾往他手里塞,“别紧张,王厂长那人随和,就爱吃口实在的。你让你妈多备两样拿手菜,我陪他过去。”
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,怦怦直跳。王副厂长可是厂里的大人物,平时想见一面都难,没想到李师傅一句话,竟然能让他去家里吃饭。“李师傅,这……”
“别这这那那的,”李师傅往灶膛里添了块煤,火苗“腾”地窜起来,“我跟王厂长是老战友,当年在一个战壕里滚过,他信得过我,自然也信得过我举荐的人。你爸那酱菜确实好,该让大领导尝尝。”
中午收工,何雨柱蹬着自行车往家赶,车铃铛摇得叮当作响。龙凤胎弟妹正在门口跳房子,妹妹雨水看见他就喊:“哥!妈蒸了糖包!”弟弟雨华也跟着拍手,小手里还攥着根刚摘的黄瓜。
“别玩了,快回家告诉你妈,下午有贵客来!”何雨柱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,拉起俩孩子就往院里跑。母亲王秀兰正在择菜,见他慌慌张张的,手里的豆角都掉了两根:“咋了这是?火燎屁股似的。”
“妈,王副厂长要来咱家吃饭!”何雨柱抢过她手里的豆角,“您快把那坛新腌的酱黄瓜端出来,还有爸新做的牛肉酱,都摆上!”
何大清从里屋出来,手里还拿着本酱菜配方:“啥风把副厂长吹来了?”
“是李师傅引荐的,”何雨柱帮着母亲擦桌子,“他说王厂长想尝尝咱家的酱菜。”
老厂长眼睛亮了,往围裙上擦了擦手:“我这就去拿那坛陈了三年的豆瓣酱,让王厂长尝尝啥叫真正的老味道。”
下午三点,李师傅果然陪着位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走进院。王副厂长个子不高,两鬓有点斑白,却精神得很,手里拎着个网兜,里面装着两斤苹果。“何厂长,打扰了。”他笑着跟何大清握手,“老李总跟我念叨你家的酱菜,今天特来讨口饭吃。”
“王厂长能来,是我们家的荣幸!”何大清把人往屋里让,雨水赶紧端上杯晾好的菊花茶,小手还在发抖;雨华则凑到李师傅身边,仰着小脸看他手里的扳手——那是李师傅特意带来给孩子玩的。
饭桌摆在院里的老槐树下,王副厂长刚坐下,就被桌上的酱菜吸引了:“这酱黄瓜看着就脆,还有这牛肉酱,油光锃亮的。”他拿起筷子夹了块酱黄瓜,嚼了两口眼睛就亮了,“好!脆生生的,咸淡刚好,一点不齁!”
李师傅在旁边打趣:“咋样?我没骗你吧?比食堂的咸菜强十倍。”
王副厂长又尝了口牛肉酱,就着母亲蒸的糖包吃了大半,抹了抹嘴说:“老何,你这手艺,藏在家里可惜了。厂里正打算搞个职工福利社,不如把你的酱菜摆进去,让大伙都尝尝鲜。”
何大清手里的酒杯顿了顿:“王厂长,这……能行吗?”
“咋不行?”王副厂长放下筷子,“只要卫生过关,味道好,职工们肯定欢迎。我让后勤科给你腾个柜台,租金都免了。”他看了眼何雨柱,“你儿子在食堂表现也不错,上次厨艺比赛拿了第一,年轻人有出息。”
何雨柱赶紧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