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蹲在食堂后巷的石阶上,手里攥着块刚从炉子里扒出来的热红薯,皮都没顾上剥就往嘴里塞。烫得直哈气,眼里却亮得很——刚从车间回来的王师傅正拍着他的肩膀笑,嗓门大得能掀了屋顶:柱子,你那红烧肉绝了!下午李主任带着考察团来,就指着那盆肉说要学两手呢!
瞎做的。何雨柱嘿嘿笑,红薯的甜混着肉香往鼻子里钻。他嘴上谦虚,心里却跟揣了个暖炉似的,从后腰摸出个油纸包递过去,刚给你留的,带回去给嫂子尝尝,新卤的猪耳朵。
王师傅接过来掂量了掂量,油纸包沉甸甸的,油星子把纸都浸透了。你小子,就是实诚!他捏了捏何雨柱的胳膊,前儿你帮三车间修的那台和面机,省了多少事?张班长念叨好几天了,说回头给你送面锦旗。
可别。何雨柱摆手,举手之劳,机器那玩意儿,跟咱炒菜似的,摸透了脾气就好摆弄。
正说着,二车间的小芳拎着个饭盒跑过来,脸通红:何师傅,俺娘说谢谢您。饭盒打开,是满满一盒腌黄瓜,码得整整齐齐,上面还撒着芝麻,俺娘说您上次给的方子管用,这黄瓜腌得脆生生的,俺弟一顿能多吃俩馒头。
谢啥,何雨柱挠挠头,接过饭盒往兜里塞,回头让你娘少放点子盐,天热,淡点爽口。
小芳点点头,又从兜里掏出个布包塞给他:俺攒的糖票,您拿着买糖给院里的孩子吃。不等何雨柱推辞,红着脸跑了。
王师傅在旁边看得直乐:你这是成了厂里的及时雨
何雨柱剥开第二块红薯,热气腾腾的瓤子映着他的脸:咱就是个做饭的,能帮就帮呗。
这话不假。自打上次食堂的蒸箱坏了,他挽着袖子蹲在机器底下修了一下午,满手油污愣是给捣鼓好了,就没叫外面的修理工。后来谁家电灯不亮了,自行车掉链子了,甚至孩子哭闹哄不住了,都爱来找他。他从不说啥,撸起袖子就干,修好东西顺手给人递块刚出锅的糖糕,或是舀碗热汤,一来二去,厂里上上下下,谁见了他都得喊句柱子师傅。
前阵子仓库的老刘搬新家,家具太重抬不动,正犯愁呢,何雨柱路过,二话不说招呼了几个年轻小伙,愣是把个大衣柜从一楼抬到四楼。末了老刘要塞烟,他笑着推回去:刘叔,回头让婶子给俺们蒸锅窝头就行,比啥都强。
这话传到厂长耳朵里,第二天就在早会上提了一嘴:何雨柱同志,不光菜做得好,思想觉悟更高!咱们厂就需要这样的人!
打那以后,何雨柱的威信就跟食堂蒸笼里的馒头似的,蹭蹭往上涨。
这天中午,食堂里格外热闹。轧钢车间的大老杨端着饭盒,非要跟何雨柱拼桌:柱子,听说了吗?下周厂庆,领导指定让你掌勺!
真的?何雨柱手里的锅铲顿了顿,热油溅在灶台上,滋滋响。
那还有假?大老杨扒了口饭,李书记亲口说的,说你做的菜有,吃着踏实。
何雨柱心里一热,往大老杨碗里舀了勺刚炖好的排骨汤:那得多弄几个硬菜,给大伙好好补补。
正说着,门口一阵吵嚷。财务科的小张和采购科的老王脸红脖子粗地争着啥,手里还攥着张单子。
你这菜价报得也太离谱了!小张气得手抖,这白菜都要五毛一斤,当我们财务科是傻子?
老王梗着脖子:现在市场价就这样!你有本事你去买!
我去就我去!
何雨柱放下锅铲走过去,拿起单子一看,眉头皱起来:王师傅,这白菜价确实高了。前两天我去菜市场,新鲜的才三毛五一斤。
老王瞪他:你懂啥?这是特供的!
啥特供不特供的,何雨柱把单子往桌上一放,明天我去买,保证又新鲜又便宜,要是贵了,差的钱我补。
小张眼睛一亮:柱子师傅能去?那太好了!
老王撇撇嘴:你能买到?别吹大话。
何雨柱没接话,转头对小张说:明儿一早我骑车去郊区菜园子,那边菜农直供,便宜。
第二天一早,何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