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子粘起来接着用。
那孩子没想到她不吵也不骂,愣了愣,别扭地说: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秦淮茹拿出剪刀,剪下一块比裂口大些的透明纸,“来,帮我扶着书,我涂胶水。”
孩子迟疑着伸出手,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透明纸贴在裂口上,用指甲把气泡刮平,动作轻得像在哄婴儿。
“好了。”秦淮茹把补好的书放进待上架的筐里,“以后看书轻点翻,它们也会疼的。”
孩子脸一红,挠了挠头:“阿姨,我下次注意。”
看着他跑下楼的背影,秦淮茹笑了笑。以前她总怕得罪人,遇事就想躲,可刚才直面那孩子的顶撞时,她发现自己并没那么害怕——原来硬气一点,事情也能解决,甚至解决得更好。
中午休息时,她没像其他人那样回家吃饭,从布包里拿出早上烙的玉米饼,就着自带的咸菜,坐在窗边啃。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书页上,暖烘烘的,饼有点干,她就慢慢嚼,想着下午要把那几本缺页的《安徒生童话》补好,给社区的孩子们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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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够用,现在却觉得,这一下午的时间,够她安安静静修好几本书。
日子像书架上的书,一页页往后翻。秦淮茹渐渐摸出了门道:修补书脊要用细棉线缝,贴补封面得等胶水半干时再压平,儿童读物要放在最下层,方便小朋友够到。她的手很巧,补好的书几乎看不出痕迹,李大姐来复查时,惊讶地说:“小秦,你这手艺,比我强多了!”
她不光把书整理得好,待人也慢慢变了样。有人借了书逾期不还,她会记在小本子上,下次遇到了笑着提醒:“《红岩》那本书,好多人等着看呢,看完了记得给我送回来呀。”语气里没了以前的怯,多了点温和的坚持。
有次,一个醉汉闯进图书室耍酒疯,把书架撞得东倒西歪。秦淮茹当时正在修补一本《雷锋日记》,见状没躲,反而站起身挡在书架前:“这里是看书的地方,耍酒疯出去耍!”
醉汉瞪着眼睛冲过来,她心里也怕,手心直冒汗,可看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书,想起孩子们等着看《雷锋日记》的眼神,她就没动。
“你个娘们儿敢管我?”醉汉伸手就要推她。
“住手!”文化站的老张师傅正好路过,一把拽住醉汉,“这是街道的地方,轮得到你撒野?”
醉汉被拖走时,秦淮茹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。她没哭,只是蹲下身,一本本把书捡起来,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,断了脊的就先放进修补筐,歪了的就重新摆好。
老张师傅看着她的背影,对旁边的人说:“这小秦,跟以前不一样了,身上有股劲儿了。”
秦淮茹没听见这话,她只是觉得,这些书就像她的日子,摔了碰了没关系,只要肯弯腰捡起来,一点点修补,总能回到原来的样子,甚至比以前更结实。
试用期结束那天,王主任来图书室检查,看着整齐的书架、修补一新的旧书,还有登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借阅记录,满意地点点头:“小秦,留下吧。”
秦淮茹正在给《小王子》包书皮,闻言抬起头,阳光正好落在她脸上,她笑了笑,眼里的光比窗台上的向日葵还亮:“谢谢王主任。”
下班回家时,她没像往常那样急着往家赶,而是在街角的百货店门口停了停。橱窗里摆着一块上海牌手表,表盘亮晶晶的,她看了一会儿,摸了摸兜里这个月的工资——除了给婆婆买药、给孩子交学费,还剩下五块钱。
她没像以前那样叹口气走开,而是在心里算了笔账:一个月攒五块,一年就是六十块,加上年底可能发的奖金,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,就能把那块表买下来。
秋风又起,卷着落叶擦过她的布鞋,她把怀里抱着的几本儿童读物搂得更紧了些——那是她特意借回家给孩子们看的。
走到胡同口,就看见小女儿举着块糖朝她跑过来:“妈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