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夜的雨跟疯了似的,“哗啦啦”砸在屋顶的瓦片上,像是有无数个小锤子在敲,震得窗棂都嗡嗡响。何雨柱躺在炕上,听着外面的狂风裹挟着暴雨呼啸,心里头一直揪着——院里的鸡窝怕是撑不住了。
那鸡窝还是开春时他和父亲搭的,用的是旧木板和碎砖头,本就不算结实,前阵子又被雨水泡得发涨,这下遇上这么大的暴雨,不塌也得散架。窝里那两只老母鸡是母亲的心肝宝贝,天天盼着下蛋给雨水和雨华补身子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
“柱子,你睡了没?”王秀兰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,带着点焦虑,“我总惦记着鸡窝,那俩鸡别出事才好。”
“妈,您别担心,估计没事。”何雨柱嘴上安慰着,心里却没底,“等雨小点我出去看看。”
可这雨哪有要停的意思?雷声滚滚,闪电把夜空照得跟白昼似的,院里的积水顺着墙根往下淌,哗哗的声响听得人心里发慌。何雨柱翻来覆去睡不着,直到天快亮时,雨声才渐渐小了些,变成淅淅沥沥的毛毛雨。
他一骨碌爬起来,套上蓑衣就往外冲。院里积了半尺深的水,踩下去“噗嗤”响,墙角的石榴树被刮断了根枝桠,横在积水里。他心里一紧,赶紧往鸡窝跑——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鸡窝果然塌了。
旧木板被冲得东倒西歪,碎砖头散了一地,原本铺在窝里的干草泡在泥水里,黑乎乎的一团。最让他心沉的是,窝里空空荡荡的,那两只老母鸡不见踪影。
“鸡呢?”王秀兰也跟了出来,看见塌了的鸡窝,声音都发颤了,“这俩鸡不会被水冲走了吧?”
何大清也披着衣服出来了,眉头紧锁,蹲下身翻看那些散落的木板:“看这木板上的爪印,鸡应该是跑出去了,说不定躲在哪个屋檐下头。”
“我去找找!”何雨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转身就往院外跑。胡同里的积水更深,没过了脚踝,他踩着水挨家挨户地找,屋檐下、柴火堆旁、墙根角落,凡是能躲雨的地方都看了,连个鸡毛都没瞧见。
回到院里时,他浑身都湿透了,脸上的雨水混着失望,看着蔫蔫的。“爸,妈,没找着。”
王秀兰的眼圈一下子红了,蹲在塌了的鸡窝旁,看着那堆烂木板直叹气:“这俩鸡多好啊,天天都下蛋,这下……”
何大清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别上火,鸡没了再想办法弄两只,身子要紧。”他又看向何雨柱,“先把鸡窝清理了吧,等天晴了再重新搭一个。”
何雨柱点点头,拿起铁锹开始清理废墟。烂木板、碎砖头、湿乎乎的干草……他一锹一锹地往墙角挪,心里头堵得慌。不光是心疼那两只鸡,更惦记着母亲盼鸡蛋的眼神——雨水最近总说头晕,大夫说得多吃点鸡蛋补补,这下可好,连鸡带蛋全没了。
他正铲着一堆湿草,铁锹忽然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,“咔哒”一声响。
“啥东西?”何雨柱心里纳闷,把铁锹往旁边挪了挪,伸手扒开湿草和泥水——下面露出个白白的、椭圆的东西,沾着点泥,看着眼熟。
他心里一动,赶紧把那东西捡起来,在水里冲了冲——是个鸡蛋!
完好无损的鸡蛋!
“妈,您看!”何雨柱举着鸡蛋喊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惊喜。
王秀兰和何大清赶紧凑过来,看见他手里的鸡蛋,都愣住了。“哪来的?”王秀兰接过鸡蛋,擦了擦上面的水,鸡蛋壳光滑圆润,还带着点温热,像是刚下的。
“不知道,在草底下扒出来的。”何雨柱心里头忽然冒出个念头,手下的动作更快了,扒开更多的湿草和泥水。
一个,两个,三个……
越来越多的鸡蛋露了出来!
有的藏在木板底下,有的埋在湿草堆里,还有的滚到了砖头缝里,一个个都完好无损,沾着点泥,却没一个破的。何雨柱越找越兴奋,干脆蹲在泥水里,用手一点点地扒拉。
王秀兰也加入进来,何大清则站在旁边,指挥着他们别漏了角落。没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