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刚过,胡同里的杨柳抽出了新绿,风里裹着点杨花,扑得人满脸都是。秦淮茹站在何家院门口,手里攥着个空盐罐,犹豫了半晌才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柱子家有人吗?”她的声音细细的,带着点不好意思。家里的盐昨晚就见底了,棒梗早上喝玉米糊糊时直嚷嚷没味,她跑了趟供销社,盐还没到货,实在没办法,只能来麻烦邻居。
“谁啊?”王秀兰的声音从院里传来,接着是门闩拉开的“吱呀”声。见是秦淮茹,她赶紧往屋里让,“是淮茹啊,快进来,外头风大。”
秦淮茹笑着摇了摇头,举起手里的盐罐:“婶子,我来借点盐,家里一点都没了。”
“嗨,多大点事。”王秀兰转身往灶房走,“你等着,我给你舀点,咱家里还有大半袋呢。”
秦淮茹跟在后面,眼睛不经意地往院里扫了扫。何家的院子收拾得干净,墙角的白菜已经吃完了,新种上了几畦小葱,绿油油的看着喜人;窗台上摆着两个粗瓷盆,泡着发好的黄豆,是要做酱菜的样子。
灶房就在院子东侧,是用旧砖搭的小棚子,里面黑乎乎的,只有一扇小窗透着光。王秀兰弯腰从灶台下拖出个布袋,往秦淮茹的盐罐里舀盐,哗啦啦的声响在安静的灶房里格外清晰。
秦淮茹站在门口等着,目光落在了灶房角落的水缸上。那是口半旧的陶缸,缸沿上长着点青苔,水面上漂着个葫芦瓢。她正看着,忽然瞥见缸底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,银亮的一闪,快得像错觉。
“婶子,您家水缸里……”秦淮茹下意识地说了半句,又把话咽了回去——这年头谁家能有活鱼?怕是自己看花眼了。
王秀兰舀完盐,直起腰递过来:“咋了?”她顺着秦淮茹的目光看向水缸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赶紧用身子挡住,“没咋,前阵子下雨,缸里落了点树叶,看着不清净。”
秦淮茹接过盐罐,指尖碰到冰凉的陶罐,心里头却更纳闷了。刚才那银亮的影子,明明像鱼尾巴,摆得飞快,绝不是树叶。她想起前阵子何家总往外搬新鲜白菜,想起何雨柱时不时给棒梗塞块红薯,忽然明白了点什么,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:“谢谢您啊婶子,等供销社有盐了,我立马给您送来。”
“谢啥,邻里街坊的。”王秀兰笑着摆手,送她到院门口,眼神里带着点松动——这秦淮茹是个懂事的,看来没打算多问。
秦淮茹刚走,何雨柱就从外面回来,手里拎着个草绳捆的纸包,里面是刚从空间归燕居捞的两条鲫鱼,还活蹦乱跳的。“妈,中午炖鱼汤喝,给雨水补补。”
“你咋才回来?”王秀兰拽着他往灶房走,压低声音说,“刚才秦淮茹来借盐,差点看见水缸里的鱼!”
何雨柱心里一惊,赶紧走到水缸边,探头往里看。两条鲫鱼在缸底游得正欢,银灰色的鳞片在微光下闪着光,是他早上趁家人没醒,从空间鱼塘里捞出来的,想着中午炖汤,没来得及收拾,就先养在水缸里了。
“怪我,忘了藏严实点。”他拍了下大腿,“秦淮茹没说啥吧?”
“没说啥,就是看了两眼。”王秀兰叹了口气,“这鱼你咋不早点收拾?要是被街坊看见了,又得说闲话。”
“这不想让你们喝口鲜的嘛。”何雨柱笑着说,拿起葫芦瓢往缸里舀水,想把鱼捞出来,“我这就收拾,中午保证让你们喝上热汤。”
正忙着,院门口又传来脚步声,是何雨华和何雨水放学回来了。何雨华一进门就喊:“妈,哥,秦淮茹嫂子刚才在胡同口跟我说,让我给您带句话,说谢谢您的盐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王秀兰应着,心里头却犯嘀咕——这秦淮茹特意让孩子带话,怕是真看出啥了。
何雨柱把鱼捞出来,用剪刀刮鳞,动作麻利得很。何雨华凑过来看,眼睛瞪得溜圆:“哥,是活鱼!咱中午有鱼汤喝了?”
“小声点!”王秀兰拍了他一下,“别让外头听见。”
何雨柱笑着说:“没事,就两条鱼,自己家吃,又不是啥大事。”他心里头有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