柱擦了把汗,“厂里同事说护城河没断水,去挑了两桶,够家里用的。”他没说的是,这桶水刚倒进缸里,就见水面“咕嘟”冒了个泡,愣是没涨起来,还是稳稳地停在那条水线处。
这已经是他发现的第二回了。昨天夜里他起夜,听见灶房有“哗哗”的水声,以为是老鼠打翻了水盆,进去一看,只见水缸里的水正慢悠悠往上涨,从缸底那点水迹,一点点爬到中间的线,跟有人在底下往里面灌似的。他当时吓得差点喊出声,可盯着缸底看了半天,除了些沉淀的泥沙,啥都没有。
“你家水缸真够能装的,”三大爷凑过来,眯着眼笑,“挑两桶进去,竟没满?”
“老缸了,深着呢。”何雨柱含糊着应付过去,扛着水桶往灶房走。他知道,这水缸定有蹊跷,可现在全院都缺水,只要水能供上家里用,管它是啥门道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到了傍晚,太阳还挂在西边的墙头上,院里已经有人因为抢水吵了起来。二大妈和她家儿媳妇为了半盆洗脸水红了脸,三大爷家的孙子哭着要喝水,被三大爷照着屁股拍了两巴掌。王秀兰听着外面的动静,叹着气往缸里舀了两瓢水,装在两个空瓶子里,塞给何雨柱:“给你三大爷和秦淮茹家送去,都是街坊,别渴着孩子。”
何雨柱提着水瓶往外走,刚到三大爷门口,就见阎埠贵正拿着个小杯子,往孙子嘴里滴自己舍不得喝的茶水。“三大爷,给您送点水。”何雨柱把瓶子递过去,三大爷瞅着满满一瓶水,眼圈都红了,嘴里念叨着“好孩子,懂事”。
给秦淮茹送水时,棒梗正趴在炕桌上,小脸烧得通红。秦淮茹接过水瓶,手都在抖,倒了点凉水,掺了些热水,用勺子一点点喂给孩子,眼里的泪珠子“吧嗒”掉在炕席上。
“婶子让我跟您说,不够再去舀。”何雨柱站在门口,看着棒梗喝下水后安稳的睡颜,心里头踏实了些。
等他回到灶房,王秀兰正对着水缸出神。“妈,咋了?”何雨柱凑过去,见水面还是停在那条线,不多不少,像是被人用尺子量过似的。
“柱子,”王秀兰的声音有点发飘,“这缸……是你爷爷年轻时从山西拉回来的,当时他说这缸‘认主’,只要是咱家人用,就不会见底……我以前总当他老糊涂了,现在看来……”
何雨柱想起昨晚水缸自动涨水的事,心里忽然明白了。他拿起葫芦瓢,往缸里舀了一瓢水,刚要倒进锅里,就见水面晃了晃,竟又慢慢升回了原来的位置,连点水纹都没留下。
“别琢磨了,”何雨柱把水倒进锅里,笑着说,“这是老祖宗保佑咱呢,让咱有水喝,有饭吃。”
王秀兰看着儿子的背影,又看了看水缸,忽然笑了。管它是啥保佑,只要一家人有水喝,能安安稳稳过日子,比啥都强。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,火光映着水缸,缸身那道浅褐色的水线,在昏暗中像是条温暖的界线,隔开了外面的干渴与焦躁。
第三天一早,水管终于修好了,全院的人都提着水桶往水龙头跑,“哗哗”的水声在院里响成一片,像是在唱歌。何雨柱站在灶房,看着水缸里的水还是停在那条线,不多不少,心里头忽然暖暖的。
他知道,这水缸里藏的不是啥神秘的水,是过日子的底气,是家人之间的牵挂,是哪怕在最干渴的时候,也能匀给街坊一勺水的善良。就像爷爷说的“认主”,认的不是哪个人,是这屋里的烟火气,是这院里的人情味。
王秀兰端着刚烧开的水出来,给院里的街坊们每人倒了一碗:“来,喝口热的,解解渴!”热气腾腾的水雾里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,刚才抢水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。
何雨柱看着这光景,又看了看灶房里的水缸,忽然觉得,这老物件比谁都懂日子——它知道啥时候该蓄水,啥时候该分享,知道哪怕在最难的时候,也得给日子留点余地,留点暖。
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水缸上,缸身那道浅褐色的水线,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,像个温暖的秘密,藏在烟火气里,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