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草。
咚、咚、咚,敲门声响起,伴随着粗声粗气的喊话:开门!派出所的,例行检查!
何雨柱冲父亲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稳住,自己走上前拉开门闩。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手电筒,光束在他脸上扫来扫去。
家里有几口人?都叫出来看看。领头的民警嗓门洪亮,手电筒往屋里照,光柱在八仙桌、炕柜、粮缸上扫过。
何大清把王秀兰和龙凤胎往身后拉了拉,堆着笑说:就我们老两口,加三个孩子,都在这儿了。同志,您随便查。
民警没客气,一个守在门口,一个径直往里屋走。手电筒的光在床底下、柜子缝里晃来晃去,何雨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——他忽然想起自己枕头下还藏着块从归燕居拿的桂花糕,用油纸包着,那香味浓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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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悄悄往炕边挪了挪,手刚要伸到枕头下,就觉得手心一空。低头一看,油纸包没了,枕套平整得像刚熨过。
这是啥?民警的声音从粮囤边传来,何雨柱浑身一僵,只见那民警正指着粮囤,打开看看。
何大清的脸瞬间白了,哆嗦着去掀木盖。何雨柱盯着粮囤里的稻壳,心脏直跳——就在这时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的水缸,水面晃了晃,像是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。等民警把稻壳翻了个底朝天,除了几粒漏网的谷子,啥都没找着。
床底下、柜子里都搜了,没异常。另一个民警从里屋出来,手里拿着何雨华的算术本,翻了两页又扔回炕上,孩子的东西倒挺整齐。
领头的民警往灶房扫了眼:灶台底下也看看。
何雨柱跟过去时,看见王秀兰正背对着他们抹眼泪,而灶膛边那袋原本装着精米的空袋子,不知何时被塞进了灶膛,正随着火苗蜷成焦黑的一团,连点的印子都没剩下。
民警用手电筒照了照水缸,又敲了敲菜坛子,见都是咸菜和腌萝卜,没再说啥。走到门口时,忽然回头问:家里有藏酒、藏邮票,或者啥稀罕玩意儿不?老实交代,省得我们回头翻出来,性质就不一样了。
何大清连忙摆手:哪能啊同志,我们家就靠我那点工资过日子,孩子们嘴壮,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。他指了指桌上的玉米糊糊,您看,晚饭就喝这个。
民警没再怀疑,转身往隔壁走了。门关上的瞬间,王秀兰腿一软坐在地上,抱着何雨华呜呜地哭。何雨水拉着何雨柱的胳膊,声音抖得不成样:哥,那些东西......到底去哪了?
何雨柱走到水缸边,借着月光往里看。水面平静无波,倒映着他的影子,可他清楚地看见,缸底沉着个模糊的黑影,像是个竹篮——那是归燕居的小码头边放着的那个。
他忽然想起今早划船时,船板上刻着的那朵梅花,当时没在意,现在才觉得那花瓣的纹路,跟粮囤里稻壳的纹路有点像。还有灶房里凭空消失的菱角,枕头下的桂花糕,父亲的茅台,妹妹的邮票,弟弟的弹弓......
别找了。何雨柱按住还在翻箱倒柜的何大清,声音有些发颤,却带着种莫名的笃定,丢不了,过阵子说不定就自己冒出来了。
灶膛里的火苗渐渐小了下去,映着一家人惊魂未定的脸。何雨柱望着窗外,老槐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响,像是谁在低声笑。他摸了摸口袋,指尖触到个硬硬的东西——掏出来一看,是块用红布包着的桂花糖,糖纸上映着朵小小的梅花,跟归燕居篱笆墙上的薜荔果一个形状。
他忽然懂了,那个总在变样的小天地,不仅会给他们添些新鲜物件,还会在这种时候,悄悄把所有都藏起来,像个懂事的孩子,不声不响地护着这个家。
何雨水凑过来,看见他手里的糖,眼睛亮了亮:哥,这是......
刚才还没呢。何雨柱把糖塞进妹妹手里,心里头又暖又惊。他往归燕居的方向望了眼,仿佛能看见那片飘着梅花的溪水上,小木船正轻轻晃悠,船头的木桨沾着水珠,在月光下闪着光。
别害怕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