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从兰州来的,要亲自交给您。”
陈珪璋接过油纸包,拆开一看,里面是块怀表,表盘上刻着“孙蔚如赠”四个字,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腊月初三,定西驿馆,共议大事。”
他把怀表攥在手里,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。腊月初三,还有十天。这十天里,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。
第二天一早,陈珪璋刚洗漱完,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。副官跑进来报告,说虎彪带着人在辕门外等着,还拉了两车粮食,说是要“慰劳弟兄们”。
陈珪璋皱了皱眉,让人把虎彪带进来。虎彪穿着件新做的绸缎马褂,手里把玩着两颗核桃,脸上堆着笑,一进门就作揖:“陈司令,昨天您亲自带兵夺回粮道,真是大快人心!我这特意备了点粮食,给弟兄们补补身子。”
陈珪璋没起身,指了指旁边的椅子:“坐吧。”
虎彪坐下,把核桃放在桌上,眼睛瞟了瞟陈珪璋手里的怀表,试探着问:“司令,我听说兰州那边有人来?是不是孙蔚如将军的人?”
陈珪璋抬了抬眼:“你消息倒灵通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虎彪陪着笑,“我就是听粮店的伙计说的,说看见辆陕军的马车进了城。司令,孙将军可是大人物,您要是跟他合作,那咱们平凉城可就稳了!”
陈珪璋没接话,端起茶杯喝了口茶。虎彪这话说得好听,心里指不定在打什么算盘。他想起汪天庆说的,虎彪跟马家军有勾结,说不定还跟雷中田有联系。
“虎掌柜,”陈珪璋放下茶杯,语气平淡,“昨天南大街的粮店,是不是又涨了价?”
虎彪的脸色僵了僵,赶紧摆手:“没有没有!绝对没有!我特意交代过,粮价必须按司令的意思来,一银元一袋,谁敢涨一分钱,我饶不了他!”
“是吗?”陈珪璋冷笑一声,“可我听说,昨天有个老太太,拿着抚恤金去买粮,被你的人赶了出来,还说‘没钱就别来丢人现眼’。有这回事吗?”
虎彪的额头渗出冷汗,赶紧站起来:“司令,这肯定是误会!是我管教不严,我这就去查,一定给老太太赔罪!”
“不用了。”陈珪璋站起身,走到虎彪面前,“我已经让人把粮店的掌柜换了,以后南大街的粮店,由副官直接管。你呢,就好好在家待着,别再出来惹事。”
虎彪的脸瞬间白了,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没敢开口。他知道陈珪璋的脾气,要是再顶嘴,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。
他悻悻地站起来,作了个揖,转身要走,又被陈珪璋叫住:“虎掌柜,我听说你上个月去了固原?”
虎彪的身子顿了顿,赶紧回头:“司令,我那是去进粮!固原那边有个粮商,手里有批好麦子,我特意过去看看。”
“是吗?”陈珪璋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他,“可我听说,你跟马家军的军需官喝了酒,还送了他两匹绸缎。有这回事吗?”
虎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双腿一软,差点跪下来:“司令,冤枉啊!我跟马家军势不两立,怎么可能跟他们的人喝酒?这肯定是有人造谣,想挑拨咱们的关系!”
“是不是造谣,我心里清楚。”陈珪璋的语气冷了下来,“虎彪,我念在你在平凉城待了多年,给你个机会。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跟马家军有勾结,或者跟雷中田有联系,我饶不了你!”
虎彪连连点头,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。
看着虎彪的背影,陈珪璋的脸色沉了下来。他知道,虎彪不会善罢甘休,肯定会想办法报复。而且,孙蔚如那边也不是善茬,这次去定西,怕是凶多吉少。
他走到窗边,望着外面的天空。天阴沉沉的,像是要下雪。平凉城的冬天,总是来得这么早。
下午,陈少安回来了。他身上沾着些麦糠,脸上却带着笑,一进门就说:“爹,粮食都分下去了,百姓们都很高兴,还说要给您送锦旗呢!”
陈珪璋摸了摸他的头,笑了笑:“送什么锦旗,只要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