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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叔,您客气啥。”曾天明笑了笑,“我这就回去,您等我消息。”
说完,曾天明裹紧了棉袄,推开门冲进了风雪里。
刘平贵和李玲玲坐在炕边,看着窗外的雪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刘沐暖走到刘勇斌身边,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,盖在弟弟身上:“勇斌,别害怕,天明哥肯定能借到粮的,咱们很快就能有吃的了。”
刘勇斌点了点头,靠在姐姐怀里,闭上眼睛,小声说:“姐,我不饿,就是有点冷。”
刘沐暖摸了摸弟弟的头,眼泪掉了下来。她在兰州求学的时候,还想着毕业后能找份好工作,帮家里减轻负担,可现在,连吃饱肚子都成了奢望。她想起陈珪璋在的时候,平凉城虽然不算富裕,可百姓们至少能吃饱饭,不会像现在这样,饿殍遍地。孙蔚如和虎彪,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刘平贵和李玲玲立刻站起来,走到门口。
门被推开,曾天明走了进来,身上落满了雪,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,沉甸甸的。
“叔,婶子,借到了!”曾天明把布袋子递到刘平贵手里,“我爸找报社的主编借的,这是半袋黑面,能吃一阵子了。主编说,要是不够,还能再找他借。”
刘平贵接过布袋子,感觉手里沉甸甸的,心里也踏实了不少。他打开袋子一看,里面是黑褐色的面粉,虽然看起来粗糙,却是实实在在的粮食。
“天明,太谢谢你了,也谢谢你爸和你们主编。”刘平贵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,“这份情,咱们家记着。”
“叔,您别这么说。”曾天明擦了擦脸上的雪,“现在这世道,大家互相帮衬着才能活下去。我爸说了,等以后有粮了,再还回去就行。”
李玲玲也激动得哭了,连忙去厨房找锅,想赶紧熬点面糊糊给孩子们吃。
刘沐暖看着曾天明,眼里满是感激。曾天明冲她笑了笑,小声说:“别担心,会好起来的。”
刘沐暖点了点头,心里却明白,这半袋黑面只能解燃眉之急。虎彪垄断了粮食,孙蔚如不管百姓死活,平凉城的日子,只会越来越难。她想起在兰州的时候,听人说陈珪璋的儿子陈少安,带着一部分百姓去了山西,找阎锡山的人求助。说不定,只有等陈少安回来,平凉城的百姓才能有活路。
厨房里,李玲玲已经生起了火,锅里的水开始冒热气。她把黑面倒进锅里,用勺子搅拌着,黑糊糊的面香渐渐弥漫开来。刘勇斌闻到香味,从炕上爬起来,眼睛亮晶晶的,盯着厨房的方向。
刘平贵坐在椅子上,看着锅里的黑面糊糊,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他知道,这半袋黑面吃完了,下一次还能这么幸运地借到粮吗?虎彪会不会因为粮食的事,找他们家的麻烦?还有那些饿死的人,张老师,城外的流民,他们的今天,会不会是自己的明天?
窗外的雪还在下,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。平凉城像一座被大雪困住的牢笼,百姓们在里面挣扎着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希望。
曾天明看着屋里的情景,心里也沉甸甸的。他想起刚才回家的时候,路过虎彪家的粮店,看见虎彪的儿子虎广志,正带着几个家丁,把一个买不起粮的老人推倒在雪地里,还笑着说:“老东西,没钱还敢来买粮,冻死你才好!”
他握紧了拳头,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想办法,不能让虎彪和孙蔚如这么欺负百姓。他和刘沐暖在兰州学了不少知识,也认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,说不定,他们能做点什么。
锅里的面糊糊熬好了,李玲玲盛了一碗,递给刘勇斌。刘勇斌接过碗,小口小口地喝着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李玲玲又给刘沐暖、曾天明和刘平贵各盛了一碗,自己则坐在旁边,看着孩子们吃,眼里满是欣慰。
刘平贵喝着热乎乎的面糊糊,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。他知道,这碗面糊糊,是用别人的帮助换来的,也是用百姓的苦难换来的。他抬起头,看着窗外的雪,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