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志刚抬手看了看天,雨似乎小了些,东方的天际透出一点微弱的亮。他掏出怀表,表针指向八点半——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,该出发了。
“通知下去,十分钟后集合,按组列队,往山坳走,注意保持安静,别惊动路人。”刘志刚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记住,路上不管遇到什么情况,都不能停,到了埋伏点再做调整。”
吴新辉和刘双喜齐声应下,转身去通知各组。很快,林子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,战士们按组列队,每个人都把枪抱在怀里,脚步放得很轻,像一群沉默的影子,跟在组长身后,朝着山坳的方向走去。
刘志刚走在队伍中间,目光扫过身边的战士——有跟着他打了好几年仗的老伙计,也有像小豆子一样的新兵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毅。他摸了摸怀里的两封信,一封是刘志丹同志写的“清明前后,大槐树坡会合”,另一封是王泰吉同志昨天让闫飞腾带来的“清明时节,风起两当,内外夹击,必成大事”,字迹虽不同,却都透着一股信念,像一团火,在他心里烧着。
山坳离松树林不远,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。冯虎和冯栋早已在那里等着,看到队伍过来,立刻迎上去:“刚哥,梯子都在这儿,没问题。”
刘志刚点点头,示意队伍在山坳里隐蔽。山坳两侧是陡峭的土坡,上面长满了灌木丛,正好能挡住视线,从这里往东南方向走三里地,就是两当县营部的西侧围墙。他看了看怀表,九点十五分,还有四十五分钟。
“各组原地休整,检查装备,别出声。”刘志刚压低声音说,“贺峻霖,你带两个人去前面探探,看看军营方向有没有异常,十分钟后回来。”
贺峻霖应了声,带着两个战士,猫着腰钻进了山坳外的灌木丛,很快就没了踪影。
山坳里静下来,只有细雨落在树叶上的声音,还有战士们轻微的呼吸声。小豆子靠在土坡上,手里紧紧攥着枪,眼睛盯着军营的方向,刘双喜走过去,把自己的单衣脱下来,披在他身上:“别紧张,跟着我,我护着你。”小豆子抬起头,用力点了点头,眼眶有点红。
没一会儿,贺峻霖就回来了,脸上带着喜色:“刚哥,没问题!军营西侧的围墙外没人巡逻,就看到两个哨兵在墙头上来回走,手里拿着枪,走得很慢,看样子没察觉什么。营里也静悄悄的,没听到动静,应该是张杨卫带着人去扫墓了。”
刘志刚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——张杨卫不在营里,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。他看了看怀表,九点四十分,该往围墙方向移动了。
“出发!”刘志刚低喝一声,率先站起身,朝着山坳外走去。战士们跟在后面,脚步放得更轻,木梯由两个身强力壮的战士抬着,跟在第一组后面。雨已经停了,天边渐渐亮了些,能看清前方的路,却依旧灰蒙蒙的,像是为这场行动罩上了一层掩护。
走了大概二十分钟,就到了军营西侧的围墙下。围墙不高,也就一人多高,用黄土夯成,上面长满了青苔,墙头上的两个哨兵正背对着他们,朝着营里的方向张望。冯虎和冯栋带着第一组的战士悄悄摸过去,每人手里都攥着一把匕首,脚步轻得像猫。
离围墙还有十米远的时候,冯虎停下脚步,对着身边的两个战士比了个手势。那两个战士会意,借着灌木丛的掩护,绕到围墙的两侧,分别朝着两个哨兵的方向摸去。墙头上的哨兵还在闲聊,完全没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。
突然,左边的战士猛地跃起,一把抓住哨兵的脚踝,用力往下一拉,哨兵惊呼一声,还没等喊出第二声,冯虎就冲上去,捂住他的嘴,匕首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,哨兵瞬间没了动静。另一边的哨兵听到动静,刚要转身,就被右边的战士用枪托砸中后脑勺,闷哼一声倒在墙头上,被战士们拉了下来。
“快,搭梯子!”冯虎低喝一声,抬梯子的战士立刻跑过来,把木梯靠在围墙上,梯子刚搭稳,冯虎就第一个爬了上去,翻身跳进营里,落地时悄无声息。紧接着,第一组的战士们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