丛里出来,脸色都有些发白。刘花拉着狗娃的胳膊,声音发颤:“快走,咱们得赶紧回村,把这事告诉冯叔他们,国民党的人已经到后山了!”狗娃点点头,两人沿着山路往回跑,雨水打在脸上,连眼睛都睁不开,却不敢放慢脚步。
回到村里时,天已经擦黑。狗娃和刘花直奔刘花的窑,刚进门就看见贺峻霖靠在炕上,刘双喜坐在旁边,陈三正给他换药。“冯叔呢?”狗娃喘着粗气,把手里的草药往炕上一放,“我们在后山遇见国民党的士兵了,他们在搜山!”
刘双喜脸色一变,刚要起身,就见冯伟从外面走进来,身上的衣服全湿了,手里拿着一张揉皱的纸条:“刚从山下的联络点收到消息,国民党要派大队伍来搜山,说是要抓‘漏网的共党’。”
贺峻霖听到这话,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却因为腿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。刘花赶紧扶住他:“你别乱动,腿还没好。”贺峻霖摆摆手,看着冯伟,声音沙哑:“不能让他们搜到松沟,村里还有老人和孩子,得想办法把他们引开。”
冯伟点点头,把纸条放在炕上:“我跟几个老人商量过了,后山有条暗道,能通到山外的山洞,咱们先把老人和孩子送到山洞里,留下咱们几个,在山上设埋伏,把他们引去别的地方。”
“我留下!”狗娃举起手,眼睛亮得像星星,“我熟山路,能给他们带路,还能帮着设陷阱,张哥以前教过我怎么挖陷阱。”刘双喜也说:“我也留下。”
刘花端着熬好的药汤走过来,递给贺峻霖:“你先把药喝了,我也留下,我会治伤,要是有人受伤了,我能及时处理。”冯伟没反对——多一个人,就多一份力量。
当天晚上,黑松沟的人就动了起来。妇女们帮着老人和孩子收拾东西,把仅有的干粮和水装在布包里,狗娃和刘双喜带着几个年轻小伙,在后山的路上挖陷阱,埋土炸弹——这些土炸弹是用煤油和石头做的,威力不大,却能拖延时间。
冯伟的妻子抱着栋子和虎子的布偶,走到冯伟身边,声音轻得像羽毛:“你要小心,我在山洞里等你回来。”冯伟握住她的手,点了点头:“放心,我会回来的,咱们还要一起看着松沟好起来。”
半夜时分,老人和孩子都送到了山洞。冯伟、刘双喜、狗娃、刘花四个人留在村里,守在山口的哨棚里。雨已经小了,只剩下零星的雨丝,风也停了,整个松沟静得可怕,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狼嚎,在山谷里荡来荡去。
“冯叔,你说志刚哥现在怎么样了?”狗娃坐在篝火旁,手里磨着柴刀,火星子溅在地上。冯伟叹了口气:“志刚是个硬骨头,肯定不会认输的。”他想起以前的日子,他和刘志刚、贺峻霖一起在松沟练兵,刘志刚总说“黑松沟是咱们的家,得守住”,现在家还在,人却没了消息。
刘双喜看着篝火,突然说:“以前每到雨季,我和志刚总带着狗娃去打兔子,志刚的枪法准,每次都能打到两三只,回来给大家炖兔肉吃。”狗娃听着,嘴角弯了弯,又很快垂下去:“我还等着志刚哥教我新的刀法呢。”
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就听见山口传来脚步声。狗娃赶紧吹灭篝火,四个人躲到哨棚后面的草丛里,紧紧盯着山口。没过多久,几十个穿着国民党军装的士兵走了过来,手里端着枪,领头的是张杨卫的手下李副官。
“都给我仔细搜!一个角落也别放过!”李副官喊着,声音里满是嚣张。士兵们散开,在村里乱翻,狗娃看着他们踢翻村民的陶罐,气得攥紧了柴刀,想要冲出去,却被刘双喜按住了——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没过多久,村里传来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紧接着是士兵的惨叫声。“怎么回事?”李副官喊道。一个士兵跑过来,脸色发白:“副官,有陷阱!还有土炸弹,小王他们受伤了!”
李副官气得直跺脚:“一群废物!给我往山上搜!他们肯定在山上!”士兵们不敢耽误,朝着后山跑去。冯伟他们跟在后面,脚步很轻,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
后山的路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