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山风吹过院子里的槐树,叶子“沙沙”作响,偶尔传来几声狗吠,更显村子的安静。油灯的光跳动着,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紧紧依偎在一起。
贺峻霖扶着刘花躺下,自己则坐在炕边,帮她掖了掖被角。“你先歇会儿,我去把院子里的门关上。”他说着,慢慢站起身,拄着拐杖往门外走。
刘花躺在炕上,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满是安稳。她想起白天刘双喜叔喝醉了酒,拉着冯伟叔说“侄女终于有了好归宿”,想起吴新辉同志笑着说“这是黑松沟最热闹的婚礼”,想起乡亲们脸上的笑容……这些画面,都成了她心里最珍贵的回忆。
不一会儿,贺峻霖回来了。他熄了油灯,在刘花身边躺下,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,却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。“花花,”贺峻霖轻声开口,“等过些日子,马家军的事平息了,我带你回趟家,看看我爹和俊刚,也让他们见见你。”
刘花心里一动,连忙点头:“好啊,我还想看看你说的老家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我爸做的饺子可好吃了,”贺峻霖的声音里带着向往,“到时候让她给你包猪肉白菜馅的,你肯定爱吃。”
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从家里的琐事,聊到未来的日子。刘花说,等明年春天,想在院子里种点蔬菜,再养几只鸡,这样平时就能有鸡蛋吃;贺峻霖说,他想把家里的磨盘修一修,以后村里人种地磨面,就不用跑那么远了。他们的愿望很简单,却都围着“家”这个字,充满了烟火气。
聊着聊着,刘花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,呼吸也变得平稳——她今天确实累了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贺峻霖侧过身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,看着她的睡颜。她的眉头轻轻舒展开,嘴角还带着笑意,像是在做什么好梦。
他伸出手,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,心里满是满足。以前他总觉得,受伤后自己的人生就失去了光彩,可现在有了刘花,有了这个家,他觉得未来又充满了希望。他在心里默默承诺: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,他都会护着刘花,护着这个家,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。
月光透过窗户纸,洒在炕上,把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。院子里的槐树叶还在沙沙作响,远处的小河里传来几声蛙鸣,一切都那么安静,又那么美好。
第二天一早,刘花是被院子里的鸡叫声吵醒的。她睁开眼,看到贺峻霖已经不在炕上了,心里微微一慌,连忙起身穿上衣服。走到院子里,就看到贺峻霖正拄着拐杖,在鸡窝旁喂鸡——他手里拿着玉米糁,一点一点撒在地上,动作有些慢,却很认真。
“峻霖,你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刘花走过去,从他手里接过玉米糁,“这点活我来就行。”
贺峻霖笑了,靠在拐杖上看着她:“睡不着,想早点起来把家里的活理顺。你看,这几只鸡是冯婶子昨天送来的,说让咱们以后有鸡蛋吃。”
刘花点点头,一边喂鸡一边笑:“冯婶子真是贴心。对了,今天咱们得给我爹和你弟回信,告诉他们婚礼办得很热闹,让他们放心。”
“好,”贺峻霖应着,“等会儿我去村里借支笔,咱们一起写。”
正说着,院门外传来了狗娃的声音:“峻霖哥,花花姐,我来送柴了!”
两人抬头一看,就见狗娃扛着一捆柴,后面还跟着栓柱,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,里面装着几颗刚从树上摘的李子。“栓柱说要给花花姐送果子,我就带他过来了。”狗娃把柴放在院子里,擦了擦汗。
栓柱把篮子递到刘花手里,红着脸说:“花花姐,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,甜的。”
刘花接过篮子,笑着说:“谢谢你啊栓柱,也替我谢谢你娘。”
狗娃在院子里转了一圈,看着屋里的陈设,嘿嘿笑着说:“峻霖哥,花花姐,以后你们要是有啥活,就喊我,我力气大!”
贺峻霖拍了拍狗娃的肩膀:“好,以后少不了麻烦你。中午就在这儿吃饭,咱们一起吃白面馒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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