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我备着的,还在柜子里!”他慌忙去翻柜子,把草药找出来递给刘花。
刘花让陈静赶紧熬药,又嘱咐老李:“药熬好后,每隔半个时辰喂一勺,要是孩子能出汗,就有救。”她坐在炕边,一直守着孩子,时不时摸一下孩子的额头,心里暗暗祈祷。
可天不遂人愿。两天过去了,孩子的烧还是没退,反而越来越重,呼吸也越来越弱。刘花再来时,孩子已经睁不开眼睛了,只是偶尔哼一声,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。她摸了摸孩子的脉搏,已经很微弱了,心里一凉——这病,比她想象的要凶险得多。
更让她心慌的是,当天下午,老李和他媳妇也开始发烧、咳嗽。老李的媳妇咳嗽得厉害,咳得直不起腰,痰里还带着血丝。刘花给他们把了脉,脉象和孩子的一模一样,她心里咯噔一下,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上来——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,这是传染病!
她赶紧让陈静把老李家的院子围起来,不让其他人靠近,又让贺峻霖去通知村里的人,让大家都注意防护,别去人多的地方。可已经晚了,第二天一早,就有人来报,说村里的王二婶和她儿子也开始发烧咳嗽,症状和老李家的一模一样。
短短三天,黑松沟的炊烟少了一半。有人早上还在院里晒草药,中午就倒在地上起不来;有人夜里还在咳嗽,天亮时就没了呼吸。恐惧像潮水一样,淹没了整个黑松沟。
刘花自己也开始低烧,头沉得像灌了铅。可她不能倒下,村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她。她强撑着身体,每天坐在院里的老槐树下,给来求医的人把脉、开方。贺峻霖劝她歇会儿,她却摇了摇头,把药罐往灶上一放:“我要是倒下了,大伙更没指望了。”
她特意让陈静给她单独熬药,都是些甘草、薄荷之类的温和药材,既能缓解咳嗽,又不会伤着肚子里的孩子。每次喝药前,她都会先摸一摸肚子,轻声说:“宝宝,再等等,咱们一起撑过去。”孩子像是听懂了她的话,偶尔会轻轻踢她一下,像是在回应。
村里的草药很快就用完了,刘花开的方子越来越不管用。退烧药只能让体温降下来一会儿,过不了多久又会烧上去;止咳药也只能缓解一时的咳嗽,夜里咳得更厉害。看着村民们痛苦的样子,刘花心里像针扎一样疼,可她却无能为力——她手里的药,已经救不了他们了。
“要不,我去城里求药吧?”吴新辉找上门来,他的脸也有些发烫,却还是攥着拳头说,“城里的药店多,说不定能找到治这病的药。”刘花看着他,心里有些犹豫——城里离黑松沟太远,路上不安全,而且她也不知道城里是不是也有疫情。可现在,这是唯一的希望了。
“路上小心,要是城里也不安全,就赶紧回来。”刘花递给吴新辉一个布包,里面装着些干粮和银元,“要是找到了药,就尽快带回来。”吴新辉接过布包,点了点头,转身就往城外跑。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路尽头,刘花站在门口,望着他远去的方向,心里满是期盼。
可这份期盼,很快就被现实打碎了。三天后,吴新辉狼狈地回来了。他的衣服破了好几处,脸上满是灰尘,进门就瘫在地上,哭着说:“城里更惨……街上到处是拉死人的板车,药店的药早被抢空了……好多人都死了,连官府的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……”
他的话,像一盆冷水,浇灭了黑松沟所有人的希望。刘花坐在椅子上,浑身冰凉——原来,这场瘟疫,早就蔓延开了,他们被困在黑松沟里,孤立无援。
没过多久,老李家传来了噩耗——老李家的孙子没了。孩子走的时候很安静,只是嘴角还带着点青紫。老李抱着孩子的尸体,坐在炕上,眼泪无声地往下流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。刘花赶过去时,看见孩子小小的身体放在炕上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她想安慰老李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能默默地帮着收拾孩子的遗物。
可灾难还没结束。第二天,老李的媳妇也走了。她咳了一整夜,天亮时就没了呼吸。又过了一天,老李也没能撑过去。贺峻霖和柳擎苍帮着把他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