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刘花感激地递给他一些零钱,王老汉推辞了半天,最终还是收下了,驾着驴车渐渐远去。
刘花抱着小念安,站在巷口,看着眼前那座熟悉的青砖瓦房,心里百感交集。这就是她的家,是她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,是她曾经以为再也回不来的地方。她深吸一口气,迈步走了进去。
院子里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汉正坐在板凳上劈柴,斧头落下,木屑纷飞。听到脚步声,老汉抬起头,看到刘花的瞬间,手中的斧头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他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刘花,看了半天,才颤抖着站起身,声音沙哑:“孩子……你是……你是小花?”
“爹!”刘花再也忍不住,抱着小念安扑了过去,眼泪汹涌而出,“爹,是我,我回来了!”
刘平贵伸出颤抖的手,抚摸着女儿的头发,眼眶瞬间红了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你这丫头,这么多年不捎个信,爹娘都快以为……”他话说到一半,哽咽着说不下去,目光落在刘花怀里的孩子身上,又看向她身后,“峻霖呢?贺峻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?”
提到贺峻霖的名字,刘花的哭声瞬间变得凄厉,她抱着父亲的胳膊,将这些日子积压的悲痛全部宣泄出来:“爹,峻霖他……他没了……他为了红军,为了革命,埋骨黑松沟的深山里了……”
“什么?”刘平贵如遭雷击,踉跄着后退一步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,“你说啥?峻霖他……他怎么会……”
屋里的李玲玲听到院子里的哭声,连忙走了出来,看到刘花,脸上满是惊喜:“小花?你回来了!”可当她看到刘花痛哭流涕的模样,再听到刘平贵的话,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。她的目光落在小念安身上,迟疑地问:“丫头,这是……这是小念安吧?快让外婆好好看看。”
刘花抽泣着点点头,将小念安递到李玲玲怀里。李玲玲抱着孩子,看着他酷似贺峻霖的眉眼,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:“可怜的娃,才这么小……”
刘平贵定了定神,扶着刘花走进屋里,给她倒了一杯水:“丫头,慢慢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峻霖他……他是怎么牺牲的?”
刘花接过水杯,双手还在颤抖,泪水顺着脸颊滚落,滴进杯子里。她吸了吸鼻子,哽咽着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道来:“爹,娘,峻霖他一直跟着红军干革命,黑松沟是红军北上的要道,他就带着乡勇队的弟兄们帮红军探路、送物资。前阵子,国民党的部队来围剿,峻霖为了掩护红军大部队转移,带着乡勇队的弟兄们在界石铺阻击敌人……”
她的声音断断续续,每说一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:“那场仗打得很惨,峻霖他腿不好,行动不便,最后……最后没能跟上来,牺牲在黑松沟的老槐树下了……乡亲们把他埋在了山林里,我……我连他的坟都没来得及好好修……”
“呜呜……峻霖他是个好人啊,他心里装着百姓,装着革命,就是没顾上自己……”李玲玲抱着小念安,一边哭一边说,“当初你嫁给她,我还担心他腿有残疾,会委屈了你,可他待你那么好,待乡亲们那么好,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……”
刘平贵坐在一旁,脸色凝重,双手紧紧攥着拳头,指节都泛了白。他沉默了很久,才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好小子,是个英雄!为了革命牺牲,不丢人!小花,你别哭,峻霖他做得对,他是为了咱们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,是为了天下太平,他的牺牲,值得!”
“可是爹,”刘花哭着说,“他走了,我和念安怎么办啊?他答应过我,等革命胜利了,就陪我回来看看你们,就和我们一家人团聚,可他……他食言了……”
“傻孩子,”李玲玲擦干眼泪,坐在刘花身边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“峻霖没有食言,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兑现了承诺。他为革命牺牲,就是为了让你们娘俩,让更多的人能过上安稳日子。你要好好活着,带着念安好好活着,这才是对峻霖最好的告慰。”
小念安在李玲玲怀里,看着大人们哭,也跟着瘪了瘪嘴,小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