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再也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。随着越来越靠近黑松沟,空气里仿佛都带着熟悉的烟火气。国栋兴奋地指着前方:“五伯,是不是快到了?我好像看到窑洞了!”
刘双喜抬头望去,远处的山坳里,一排排窑洞错落有致,炊烟袅袅升起,心里一阵激动:“快了,国栋,前面就是黑松沟了。”
牛车刚到村口,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那里等着。冯伟带头,手里拿着一把锄头,脸上满是笑容:“双喜!可算把你们盼来了!”乡亲们也都围了上来,有说有笑,热情地接过牛车上的包袱和农具。“一路辛苦了!快进屋歇歇!”“这就是你三哥和六弟吧?欢迎欢迎!”
刘喜平和刘治刚看着眼前热情的乡亲们,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,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。他们这辈子,除了自家人,还从未受过这样热烈的欢迎。刘双喜拍了拍他们的肩膀:“三哥,六弟,这都是黑松沟的乡亲们,都是自己人。”
王小英和赵春燕也挤了过来,王小英拉住刘喜平的手,笑着说:“三哥,一路累坏了吧?快跟我回家,我和春燕给你们做了饭菜。”赵春燕也拉着刘治刚的胳膊:“六弟,还有国栋,快走吧,饭菜都快凉了。”
一行人簇拥着刘喜平、刘治刚和国栋往刘双喜的窑洞走去。刚走进院子,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。王小英领着众人进屋,只见炕上摆着一张方桌,上面放着满满一盘子白面馒头,还有几碗菜:一碗腊肉炒青菜,一碗腌萝卜,一碗豆腐汤,还有一小碟过年剩下的糖果。
这些饭菜在旁人看来或许不算什么,但刘喜平和刘治刚却看得眼睛都直了。他们已经十几年没有吃过这样像样的饭菜了。在余湾村,日子好的时候能吃上粗粮饼子,日子不好的时候,只能挖野菜、啃树皮,白面馒头只有在小时候过年时才能吃上一口,腊肉更是想都不敢想。
“快坐,快尝尝!”王小英热情地招呼着,给刘喜平递了一个馒头,又给国栋夹了一块腊肉。刘喜平接过馒头,手都有些颤抖,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,松软的馒头带着麦香,在嘴里慢慢化开,那味道,让他瞬间红了眼圈。刘治刚也拿起筷子,夹了一口青菜,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。
国栋吃得狼吞虎咽,嘴里塞满了食物,含糊不清地说:“真好吃,比家里的野菜好吃多了。”看着儿子的模样,刘治刚心里一阵心酸,又一阵欣慰。心酸的是,孩子跟着他受苦了;欣慰的是,以后再也不用让孩子过那样的日子了。
冯伟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,笑着说:“今天是个好日子,双喜的兄弟来了,咱们得喝两杯!”他给刘双喜、刘喜平、刘治刚都倒了酒,“来,干杯!欢迎你们加入黑松沟!”
“干杯!”兄弟三人举起酒杯,碰在一起,酒液入喉,辛辣中带着暖意。刘喜平叹了口气:“没想到,我这辈子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。双喜,多亏了你,也多亏了黑松沟的乡亲们。”
“三哥,别说这话。”刘双喜看着他,认真地说,“咱们是兄弟,相互照应是应该的。黑松沟就是咱们的家,以后咱们就在这儿好好过日子。”
乡亲们也都纷纷举杯,说着祝福的话。屋里的气氛热烈而温馨,欢声笑语回荡在窑洞里,久久不散。刘喜平和刘治刚看着眼前的一切,心里充满了感动。他们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们的生活将彻底改变。
吃完饭,刘双喜领着三哥、六弟和国栋来到另一孔窑洞。这孔窑洞之前一直空着,王小英已经提前收拾好了,炕上铺着厚厚的稻草,上面叠着干净的被褥,虽然简单,却十分整洁。“三哥,六弟,你们以后就住这儿。”刘双喜指着窑洞说,“左边是你们的住处,右边可以放农具和杂物。院子里有柴火,水缸也满了,有啥需要的,就跟我说,跟乡亲们说。”
刘喜平走进窑洞,摸了摸炕上的被褥,又看了看窗外的院子,眼里满是感慨。这孔窑洞,比他在余湾村的土坯房好多了,干燥、暖和,还有足够的空间。刘治刚也四处打量着,心里的顾虑彻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憧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