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日逐狠狠将两截断箭甩在地上。
什么意思?!拓拔莫他什么意思?连通汉人要杀他?!
而且这什么军师贾诩,竟与拓拔莫如此熟识!他怎么不知道拓拔莫还认识汉人?
此刻,他突然有些感谢檀石槐逼着他们学汉字,不然他段日逐死到临头时,都还懵着!
此封信,段日逐将信将疑,但大体上已经相信了。
因为确实如信中所写,拓拔莫想成为西部大人之心,简直是众人皆知。
而且拓拔部落离凉州较近,与羌族部落起了冲突后,打过的羌人更是不计其数。
突然间,他福至心灵,心中只有被猜想击中的了然。
怪不得!
怪不得白日里那个汉人信使一上来就抓他,拓拔莫一出言,那个信使立马就不杀他了!
原来是拓拔莫早与汉人交好!
段日逐在心里忽略了自己作死的举动,将拓拔莫的一举一动无限放大。
此刻,有了兴师问罪之心的段日逐,大步走向拓拔莫的营帐。
“唰——”
“拓拔莫!你在看什么?”
段日逐一进营帐,就看到拓拔莫对着火光看信的身影,忍不住冷声发问。
这一出声,使得面色稍有心虚的拓拔莫没拿住信件,手微微一松,布就往下面的炭盆中落。
段日逐眼疾手快,飞速捞起。
但这一幕,更加坚定了他的怀疑。
段日逐瞟了一眼拓拔莫,紧接着展开书信,快速查阅起来——
果然!同他收到的那封信一模一样!
不对,有几处还是不一样的。
比如说,【西部大人段日逐】、【杀】等字,被炭块涂上了,此刻模糊一片,令人看不清原貌。
这一大滩黑色,一看就是涂抹匆忙。
看向炭盆旁摞着的一摞黑炭,段日逐嗤笑出声。
他段日逐可是深深记得这些字都是什么!
另一边,心里莫名有些心虚的拓拔莫,看着面前的段日逐,没出声。
拓拔莫虽不知道这贾诩是谁,为什么要给他写信?但大体上,这信在他看来没什么特殊的地方,于是就大大方方任由段日逐翻看。
不过他心里也在琢磨,难道他打羌人的时候,恰好救了这个军师贾诩一命?
那他去哪能记得这种事啊?
此刻,他还在思考,能不能利用此事,从汉军那里得到些什么好处,以便鲜卑此路可赢的更顺利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,对面的段日逐已经给他判了死刑了。
段日逐气得火冒三丈,此刻面前这封信,彻底成为了拓拔莫要杀他的证据。
段日逐冷着神色,询问:“你知道这封信说得是什么吗?”
对面的拓拔莫虽看起来有些不明所以,但依旧点点头,说:“知道。大人,我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,这个汉军军师……”
段日逐没耐心听下去了,他神色冷凝,大声责问:
“你为什么要将这封信涂黑?!”
嗯?涂黑?不是这封信本来就是黑的吗?
拓拔莫还以为这块布被汉人不小心蹭到了炭块,毕竟这封信射到他营帐的木桩上时,上面还有草屑呢。
但对面段日逐看着拓拔莫一脸无辜的表情,愤怒至极!
拓拔莫当他是傻子吗?以为涂黑了就一劳永逸了?以为涂黑了就没人知晓他那龌龊打算了?!
段日逐此刻双眼布满怒火,单方面同拓拔莫大吵了一架。
“我知道你想要西部大人之位很久了,但不是你的东西,你别想伸手偷!”
“我给你的,你才能拿。我不给你的,你敢硬抢,我就杀了你!我不光杀你,我还会将你族人都给杀了!”
此话一出,即使云里雾里如拓拔莫,也大怒了。
“你什么意思?突然发什么疯?头若不想要,我不介意帮你割了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