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这群下属的想法。
这些部落的粘合剂就是他檀石槐,如果他不强硬要求,则这些部落早就跑没影,跑草原上重新流浪去了。
但这对鲜卑不是好事。
檀石槐是鲜卑的首领,他只会站在鲜卑整体的利益上考虑。
鲜卑打赢了,重新变成草原霸主;打输了,大不了依附汉朝。
然,一旦分散出去,各个族群很有可能抵挡不住某一场灾难,就死绝了。
在过去,这样的例子还少吗?
更何况鲜卑之前得罪那么多族群,他们但凡敢分散,就会被一一攻克,全部灭族。
所以,檀石槐在烧成灰烬的汉军营外,果断做出了决定。
即使所有人都不赞同。
檀石槐理解他们,每个人都只会看到自己部落的那点利益,檀石槐也不怪他们,毕竟他檀石槐自己又何尝没有私心?
有大汉的例子,檀石槐未尝不想让鲜卑的首领,也成为世袭制。
并且他正在践行此制度。
因此,鲜卑兵马征战的进度彻底慢了下来。
现在,四方兵马可以作为后军,在关键时刻成为鲜卑的一剂强心针。
而檀石槐,则依旧要带领剩下的六万兵马,继续追赶汉军。
既然要押上全部兵马,同汉军对决。
他们就不能给汉军扩大优势的时间。
此时,他们晚去一会儿,汉军就会拥有更多时间做战略布置,做营地布置。
汉军的地利就又多了一分。
鲜卑是很熟悉各路地形的,檀石槐知道汉军这么着急撤走,就是想同鲜卑据河而守。
他们努力追赶汉军,能追上最好,追不上,可在河岸等待鲜卑四面八方兵马赶来。
这时,段日逐忍不住发问:“大人,我方为何不重新退回鲜卑王庭?”
嗯?
檀石槐听这问题,一脸迷惑。
段日逐以为檀石槐没听懂,继续发问:“我军这么多人,不一定非要追着汉军走中部吧?”
“不如回王庭,汉军过段时间见我军没去,肯定还得打过来。届时,我军岂不是就可在草原上同汉军打一场?何必非要同汉军去中部打?”
此言一出,檀石槐眼睛扫视着其余众人,以为能看到一些帮他驳斥段日逐的人。
但他没想到,竟然有很多人赞同段日逐?!
檀石槐:“……”
没办法,檀石槐只能自己亲自解释。
“你等可知,汉军此去是为了在中部深扎营地的?
若我军不在中部与之对战,则汉军后续可一步步向鲜卑王庭方向慢慢建营。层层营地一旦建成,我族将陷入更危险的境地!”
“我们养的牛羊,若要它们继续活着,必须放它们出去吃大量的草。汉军若精准打击,你们能拦住?”
“届时,汉军大可不打过来,就同我军耗着。汉军能撑住,但我军一定撑不住。”
“我族为何年年南下劫大汉粮食?还不是因为冬日我族吃不到粮?今年冬日前,若我军不能劫得粮草,又只能被困鲜卑王庭,吃王庭的存粮。不用汉军打,我们自己就饿死了!”
若刚刚那些粮草,真的被鲜卑运走,那鲜卑就相当于得了一次补强,就有底气同汉军耗下去了。
但现在不行。
粮草随着大火,被烧得一干二净,鲜卑什么都没捞着,还被拖慢了进攻的脚步。
檀石槐忍不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,扫视着众人,用尽全力吼道:
“现在,就是我军打汉军最好的时机!争分夺秒前进都来不及,你等还想要退?!”
连番话语,终于给部分鲜卑将领喊醒了。
“大人说的对。”“我等遵大人指令。”
檀石槐懒得去看这群愚蠢下属的表情,吼完刚刚那几句,他只觉得头昏眼花。
还没开打,他怕是得先被这群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