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毕竟犯病的时候,是比正常人要厉害一点。
周霁月想到在肯林的时候。那个时候,裴瓷奔着周松银给他治病赶到肯林,但在具体落实上,周松银很少来,主要还是他。
他才是裴瓷的主治医生。
他们做过一段时间同学,他比她大不了多少。所以第一次给她治病的时候,裴瓷怀疑过他的能力。!s¨a!n¨y¢e\w\u-./o/r·g-直到他拿出履历,然后亲自示范后,才得到她的信任。
后来,裴瓷的病都由他来检查。这样的时间持续两周后,在一次例行检查中。
裴瓷发病了。
原本她是一股很安静的人,安静到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。
但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她抓住周霁月的肩膀来了一口。那牙口极好,要不是他早就掰开她牙,说不定能咬下一块肉。
他可不惯着她,松口后反锢她的双手,压住她的腿,将他摁在床上。
被制住的裴瓷身体发颤,冷汗直冒,汗水一点点地浸出,衣服带上一层潮气,胸膛剧烈起伏。
“嘀嗒”“嘀嗒”。
钟表不知疲倦的转动。
由此过了很久很久。
裴瓷突然泄了力气。
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里。
周霁月感觉自己抱着一团沾染了雾气的棉花糖。
棉花糖很新,还是热的。 他松了点劲,于是紧贴着他的少女和他分离,凌乱的头发堆在她肩膀和脖颈的地方,眼睫毛湿润润的,嘴唇咬出斑斑点点的血,一瞬间,像吸饱了精/气的精怪。
周霁月替她擦血。
由于没把住劲,嘴唇一圈都红了。
第二日醒来时,裴瓷看到他的第一句就是:“我又失控了吗?”
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,裴瓷皱起眉头。
“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周松银先生?”她说出了她来这里的第一个疑惑。
于是周霁月发现了裴瓷狂躁症发病的t诱因。
情绪。
只要是她想做的而没被做的事,在少女自己都没发觉的情况下,情绪慢慢酝酿,然后爆发。
狂躁症是病理性的,但会受到情绪的干扰。
作为医生,周霁月将他的推测告诉她。
在沉默很久后,裴瓷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从那以后,她的要求多了一些。比如床有点硬,让她睡的难受。饭菜有点咸,病房的温度有点高。她想要的就会说出来,等着被满足。然后她会有意调整自己的情绪,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个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,情绪的变化就更小了。
几乎到了没有的地步。
效果还是有的,狂躁症发作的次数,少了一些。
她真的是个,相当合格的病人。
而现在,裴瓷又发病了。
按理说,他应该第一时间制住她。
但是,感觉到手臂上的痛意,周霁月竟然有些踌躇。
裴瓷总是很安静。
她不热爱闲聊,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,似乎就是一株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植物。
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裴瓷如此鲜活的样子了。
一时间竟然让他有些不舍。
不舍?
周霁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这三年来,他其实是后悔的。
后悔告诉她狂躁症发作的原因。
以至于让她更加安静。
而现在,周霁月这次没有推开她。
不过只是抓着手还不够,裴瓷从床上爬起,她发病时意识是不清醒的。因为太过急,不小心整个人朝前倒去,直接倒在他的怀里。
周霁月从怀里摸出她的脸,眼眶发红,浅淡的眼珠蒸腾起一片霞色。
周霁月撩了下她的眼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