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玄对林晚晴眼中闪烁的财迷光芒视若无睹，他只是伸了个懒腰，骨头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，然后摆了摆手，自顾自地朝停车场走去。
“烂摊子收拾完了，我回家睡觉。剩下的事，你自己处理。”
那背影，慵懒而决绝，仿佛刚才那个号令群鬼、制定阴间KPI的男人，只是众人的一场幻觉。
林晚晴看着他，一肚子商业计划被噎了回去。她跺了跺脚，却也拿他没办法。她知道，这就是陈玄。天塌下来，他或许会伸手扶一下，但扶完了，他最想做的，还是找个地方躺着。
不过，这已经足够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转身时，脸上那种属于商人的精明与果决已经重新占据了高地。
“张经理！”
“在！林总！”张远一个激灵，连忙立正站好，看向林晚晴的眼神里，已经充满了某种近乎于宗教狂热的崇拜。
“首先，安抚好送去医院的游客，所有医疗费、营养费、精神损失费，我们全包，标准往最高了提。跟他们签保密协议，就说他们是第一批体验我们‘极限恐怖’模式的特邀玩家，这是沉浸式体验的一部分。”
“其次，联系法务和公关，把今晚的事情定性为一次‘成功的压力测试’和‘营销事件’。对外就说，我们的鬼屋项目进行了硬件和软件的全面升级，为了追求极致的逼真，聘请了‘国宝级’的特效化妆团队和‘殿堂级’的行为艺术家，真实度远超行业标准。”
“最后，”林晚晴的目光投向那栋已经恢复平静，却更显深不可测的鬼屋，嘴角弯起一个自信的弧度，“准备一下，明天重新开业。把项目名字改了，就叫——‘黄泉路’。门口立个牌子，用最大的字体写上：‘内有专业演员，演技过硬，心脏病、高血压及胆小者，后果自负’。”
一系列指令清晰果断，张远听得热血沸腾，连连点头，仿佛已经看到公园门口排起的长龙。
警察那边，刘队长掐灭了烟头，深深看了一眼林晚晴，又遥遥望了一眼陈玄离开的方向，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挥了挥手，带着他那几个世界观受到冲击的队员，收队离开了。
有些事，不归他们管，也管不了。报告上，就用“燃气泄漏引发集体幻觉”来解释吧。
……
第二天，玄学公园的“黄泉路”项目，在万众瞩目下，重新挂牌营业。
经过林晚晴团队一夜的紧急公关，“鬼屋吓疯游客”的负面新闻，硬是被扭转成了“史上最逼真鬼屋诞生，勇者纷纷挑战”的正面宣传。加上一些营销号的推波助澜，无数寻求刺激的年轻人和恐怖爱好者，从四面八方涌来，都想亲身体验一下，这个传说中能把人吓进医院的鬼屋，到底有多恐怖。
一个名叫“鬼哥”的网红主播，就是第一批挑战者之一。他以探秘各种恐怖地点和鬼屋闻名，胆子极大，粉丝数百万。
“家人们，我身后就是传说中的‘黄泉路’了！”鬼哥举着自拍杆，对着镜头，脸上是招牌式的嚣张笑容，“听说昨晚有几个兄弟被抬着出来的？我不信！在我鬼哥面前，就没有能让我害怕的鬼屋。今天，我就来给大家揭秘，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！”
他带着两个同样胆大的助手，在无数网友的围观下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那黑洞洞的入口。
入口处是一条长长的、模仿奈何桥的走廊，两边是深不见底的“深渊”，干冰制造的雾气缭绕，气氛渲染得十足。
“切，就这？”鬼哥撇撇嘴，“老套路了，就是用干冰和幽闭空间营造紧张感。家人们，别怕，都是假的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脚下的“桥面”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。
“卧槽！”一个助手没站稳，惊叫一声。
鬼哥也吓了一跳，但很快稳住身形，强笑道：“看，机关，都是机关。小场面。”
然而，他没有注意到，就在他脚边缭绕的雾气中，一张惨白浮肿的脸，一闪而逝。那张脸的眼睛里，没有恶意，只有一种……像是打卡上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