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指背擦了擦下唇伤口处的血迹,垂眸发现姑娘眼角有泪珠一样的东西滑落,心脏一缩。
忍着眼眶的酸涩,梁问夏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,沾着一丝血迹的鲜红唇瓣轻启,“秦之屿,我讨厌你。”
下一秒又阖上眼皮,任由眼泪从眼角流至太阳穴再消失在头发里,轻声问了句:“为什么?”
梁问夏醉得不轻,说话东一句西一句,让人没头没脑。
秦之屿听得懂她的“为什么”,她在问他:为什么,要走?
心底一慌,捧着姑娘的脑袋把人抱起来摁进怀中,胡乱吻走她眼角的泪痕,嗓音哑得像沙砾,“梁问夏,不可以讨厌我。”
无意识低声重复:“你不可以讨厌我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除了一句没用的道歉,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。
梁问夏现在听不得从秦之屿嘴里冒出“对不起”三个字,一听就浑身不爽,所有火气聚成一团直往脑门儿冲。
“你道歉也没用。我就是讨厌你,非常讨厌,超级讨厌,无敌讨厌。”她猛地一下将人大力推开,大声喊道:“永远都讨厌你。”
话音刚落,她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“你走,现在就消失,以后都不许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她一直以为……她和秦之屿可以永远都像小时候那样,每天形影不离地待在一块玩。以前,她有过那么多被秦之屿气得要死的时刻,都没有真的讨厌过他。现在,她确是真的讨厌。
梁问夏非常认真地了说了句,清醒时打死都说不出来,尴尬至极的幼稚话,“我要跟你绝交。”
是醉话,也是真心话。
“问夏。”秦之屿跟着站起身,想拉她手却被躲开,手顿在半空,“别这样……”
上一次她气鼓鼓地跟他说“绝交”两个字的画面,还停在记忆很深处。小时候每天都挂在嘴边的话,初中毕业后,她就再也没对他说过。
幼稚是真的,真情实感也是真的。
“不许叫我名字。”梁问夏用手背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痕,转身就走。
“你去哪?”秦之屿默默跟上。
梁问夏打开扶在臂膀的爪子,顺带再踹他一脚,恶言恶语道:“关你屁事。”
“很晚了,回房间睡觉好不好?”说话的同时,秦之屿在她面前蹲下身,“我背你?”
醉酒的人本就意识不清,东一句西一嘴地打岔干扰,梁问夏就把前一秒“绝交”那茬儿忘了。
仰着脖颈,鼻孔朝天,傲娇嘟嘴,“那你求我。”
秦之屿没少陪她玩这种幼稚游戏,没犹豫几秒就张嘴了,“我求你。”
“大点声。”梁问夏不是很满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