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齿留香,想来还沉浸在文章词赋的世界之中。
这位魁梧儒生,拱手道:
“久闻仁守兄盛名,今日得瞻风采,实乃小可之幸。在下孟靖,字治平。
此刻诸位夫子正在议事,祭酒大人特意嘱我,与仁守兄同往见礼。”
“那烦请治平兄带路,不知另一位兄台如何称呼?”
狂狷书生,说道:“在下李慎,字用修。”
孟靖在旁介绍道:“用修兄的文章词赋已是炉火纯青,家学渊源,功力甚深。
大概整个诸子监都难有人能望其项背,如今年纪轻轻,已是举人,将来金榜题名,易如反掌,不在话下。”
李慎谦虚道:“在下不过是略懂些文章之道的雕虫小技罢了,如何能与孟举人那治国安邦的大学问相提并论?”
林寅知道,这是他们在互相介绍,林寅自知,若是再藏着掖着,只怕太过失礼了。
林寅说道:“原来俩位兄台都是举人,在下甚是佩服。在下至今不过秀才而已,侥幸偶得案首。
今日见两位师兄学问高深,我这点微末功名,着实难以启齿。”
孟靖闻言,略略吃惊,区区一介秀才居然力压一众诸子监学子,拔得头筹?
要知诸子监除了祭酒、司业、各省学政推荐的优监之外。
还不乏举监和贡监,其中哪个不是学富五车之士?
普天之下还有这般秀才?
李慎见孟靖神情惊异,见怪不怪的笑道:
“这说明仁守兄才华横溢,不屑功名,举人原也没什么难的,不过是念几本书,略识几个字,举手之间罢了。”
林寅看李慎气定神闲之态,未必像在吹嘘,毕竟每个人的天资禀赋不同,对于同一件事感受到的难度也是大不一样的。
天才通常很难理解凡人的纠结与困境。
孟靖闻言,话锋一转,说着那一口乡音,夸赞道:
“用修兄所言正是!像仁守兄这般才学,取功名不过探囊取物一般,全凭个人心意罢了。”
“岂敢,岂敢。还要多与两位兄台请教,切磋。”
看来这俩位都是举监身份进入的诸子监,学问在年轻一辈里,都算一流的。
虽然与孟靖只是初次相识,但林寅已能察觉他那喜怒不形于色之容,巧言令色之风。
不由得感叹,心相如一,此人当真是个吃社会饭的。
孟靖来诸子监就学,为得不是学问,而是为了交游才俊,为将来入仕铺路。
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