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!
“梁九功!”
“奴才在!”梁九功浑身一凛,腰弯得更低。
“传朕口谕,”康熙目光锐利如刀,直刺殿外,“着领侍卫内大臣隆科多,即刻带人,给朕彻查庆恒!一应账目、往来书信,给朕查个水落石出!不得有误!”
“嗻!”
命令一下,如同巨石投入死水。玉檀依旧跪伏在地,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,听着康熙压抑着怒意的喘息,听着梁九功匆匆离去的脚步声,听着殿外隐约响起的甲胄碰撞与急促脚步……她闭上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。
风暴,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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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和宫。
德妃正对镜簪花,一枚赤金点翠的步摇尚未插入发髻,心腹宫女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脸色惨白如纸:“娘娘!不好了!隆科多大人带人围了舅老爷府上,说是奉旨查案!”
“哐当”一声,那步摇掉落在梳妆台上,翠羽震颤。德妃猛地转身,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褪:“查什么案?为何事先毫无风声?”
“奴婢不知……只听说,听说是在御前,发现了什么……账本……”宫女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德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顶心。御前?账本?兄长那些事……她并非全然无知,甚至其中有些关节,还是她借着宫中便利……怎么会?怎么可能在御前暴露?
她猛地站起身,也顾不得仪容,声音尖利:“备轿!去乾清宫!”
她必须去见皇上!必须哭求!兄长不能倒,乌雅氏的倚仗不能倒!
乾清宫外,德妃被御前侍卫拦了下来。
“皇上口谕,正在处理要务,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侍卫的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通融。
德妃心一横,竟提着裙摆直往里面冲,一边冲一边带着哭腔高喊:“皇上!皇上臣妾冤枉!臣妾兄长定然是被人构陷!皇上明鉴啊!”
她成功地闯到了殿门外,却被梁九功带着几个小太监死死拦住。
“娘娘,娘娘您不能进去!皇上正在气头上……”梁九功苦着脸,压低声音劝道。
“放开本宫!本宫要见皇上!”德妃鬓发散乱,珠钗斜坠,往日温婉雍容的气度荡然无存,只剩下歇斯底里的恐慌,“定是有小人作祟!是谁?是谁在害本宫和兄长?!”
殿门豁然洞开。
康熙站在门口,脸色铁青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与失望。他看着状若疯妇的德妃,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:“构陷?朕亲眼所见,证据确凿!你教兄无方,纵容亲族贪渎国帑,如今还敢来朕面前喧哗撒泼?”
德妃被他眼中的寒意冻得一哆嗦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泪如雨下:“皇上,臣妾知错了!求皇上看在往日情分,看在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份上,饶了兄长这一次吧!他定是一时糊涂……”
“情分?皇子?”康熙嗤笑一声,更添怒火,“若非念及于此,你以为你此刻还能跪在这里?回你的永和宫去,没有朕的旨意,不许踏出宫门半步!好好静思己过!”
禁足!
德妃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,瘫软在地,只剩下绝望的呜咽。两个太监上前,半扶半拖地将她架了起来,往永和宫方向带去。
康熙看着她狼狈的背影,眼神复杂难明,最终化为一声疲惫的冷哼,转身重重关上了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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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浓稠,如同化不开的墨。
玉檀所居的僻静小院房门,被几声克制而清晰的叩响打破寂静。叩门声沉稳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玉檀正对着一盏造型奇特的玻璃器皿——那是她耗费不少功德,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“酒精灯”,下方幽蓝的火焰安静地燃烧,烘烤着上方蒸馏瓶里少许透明的液体,散发出淡淡的、类似花朵又被酒精浸染过的异样气味。她动作微微一顿,却没有丝毫意外。
她走到门边,并未立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