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老四势力越来越大?!」胤禟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胤禩依旧平静地捻着佛珠,只是眼神比往日更冷了几分:「急什么?她如今是皇阿玛亲封的女官,又有救荒之功在身,明着动她,殊为不智。」
「那难道就没办法了?」
「办法自然有。」胤禩淡淡道,「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她如今在司记司,接触的都是文书琐事,看似安全,却也最容易出‘纰漏’。宫内档案浩瀚,年代久远,若是不小心‘遗失’了几份紧要的,或是‘混淆’了一些记录,导致宫务出现差错……你说,这失职之罪,她担不担得起?」
胤禟眼睛一亮:「八哥的意思是……在文书档案上做手脚?让她有苦说不出?」
「不止如此。」胤禩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,「她那个‘梧桐苑’,如今不是想正规化吗?还想着把做的东西拿出去卖?内务府的水有多深,她怕是不知道。采买、定价、核算……哪里不能做点文章?只要稍加引导,让她那个小作坊‘账目不清’、‘亏空宫帑’,甚至‘与外朝勾结牟利’的罪名,还怕安不上去吗?」
他顿了顿,继续道:「还有,她不是靠着‘天兆’、‘祥瑞’起家吗?若是这时候,京城再出现些‘异象’,比如……某处井水突然变红,或是宫闱之内流传些不利于她的谶语童谣……你说,皇阿玛还会那么相信她吗?」
胤禟听得心花怒放,连连拍手:「妙!妙啊!八哥!还是你厉害!杀人不见血!我这就去安排!」
「记住,」胤禩叮嘱道,「手脚干净些,不要直接与我们的人扯上关系。借力打力,方为上策。」
——
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,麻烦果然接踵而至。
先是司记司库存的一批关于去岁宫中绸缎份例发放的旧档,在玉檀接手核对时,发现缺失了承乾宫、永和宫等好几处的记录。而恰在此时,承乾宫一位有头脸的嬷嬷前来查询去年冬日炭敬的发放标准,因档案缺失,无法及时核对,那嬷嬷很是不满,言语间便带出了“新官上任,连旧档都理不清”的抱怨。
虽然后来通过其他途径弥补,未造成实质后果,但“玉掌记办事不力,连累宫务”的风声,却悄然在部分宫人中间传开。
紧接着,内务府负责采买的一位郎中,对“梧桐苑”提交的、希望将部分自制物品交由内务府代售的申请百般挑剔,不是质疑成本核算不清,就是指责规格标准不一,甚至暗示其中或有“虚报冒领”之嫌,将申请打了回来。
更让玉檀心惊的是,秋穗偶然间听到两个小太监在偏僻处窃窃私语,说什么“玉掌记未入宫时,家乡曾有白狐拜月之异象”,又说“番薯虽是祥瑞,但引种之人福祸难料”之类的怪力乱神之语。
这些事,单独看来似乎都是微不足道的小麻烦,或是无稽之谈。但玉檀敏锐地察觉到,有一只无形的手,正在暗处不断地给她制造障碍,败坏她的名声,动摇康熙对她那本就不算十分稳固的信任。
「姐姐,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捣鬼!」秋穗气得眼圈发红。
素心也面色凝重:「档案缺失得蹊跷,内务府刁难得刻意,那些流言更是恶毒。姐姐,我们需及早应对。」
玉檀坐在书案后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。对手没有选择正面强攻,而是用了这种阴损却难以抓住把柄的手段。她若反应过激,反而显得心虚;若置之不理,流言和麻烦只会越积越多。
「慌什么。」玉檀的声音依旧平静,「他们出招,我们接着便是。想用这些魑魅魍魉的手段扳倒我?未免太小看我了。」
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:「档案缺失?那就彻底清查司记司所有库存档案,造册登记,明确责任!我倒要看看,是哪些‘陈年旧账’不见了!内务府刁难?那就把我们的成本核算、制作流程写得明明白白,公开透明,请更有分量的人来评理!至于流言……」
玉檀冷哼一声:「既然是怪力乱神,那就用怪力乱神来回敬!秋穗,你去找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