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再次提前。所有撤离步骤,压缩到原计划的三分之二时间内完成。启用三号、五号备用路线和接应点。」
「是!」云岫接过密码指令,深知事关重大,不敢有丝毫耽搁。
「另外,」玉檀叫住她,「让我们在江南和沿海的人,加大对那伙神秘海盗的调查力度,重点查访近一年来,沿海各地是否有异常的天象传闻、地动记录,或者……有无身份不明、言行奇特之人出现。」她始终惦记着那“时空能量残留”。
「明白!」
云岫离去后,玉檀独自沉思。康熙的敲打像一盆冷水,让她更加清醒。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,个人的智慧和力量在绝对权力面前,依然是脆弱的。她之前的一系列成功,或多或少有些侥幸,也让她有些低估了来自最高皇权的威胁。
现在,这威胁已经显露出冰山一角。
她必须更快,更隐蔽。
与此同时,四爷府邸。
胤禛也收到了康熙赏赐玉檀的消息。他站在书房的窗前,负手而立,脸色阴沉。
邬思道坐在一旁,轻声道:「王爷,皇上此举,意味深长啊。既是对玉檀的警告,何尝不是对八爷、九爷,乃至……所有阿哥的提醒?」
胤禛冷哼一声:「皇阿玛是在告诉我们,这紫禁城,这大清江山,真正的主人是谁。他允许我们争,但绝不允许任何人,包括那个玉檀,跳出他的掌控,或者……动摇国本。」
「玉檀姑娘经此一事,想必会更加谨慎。我们的计划……」
「照常进行。」胤禛打断他,语气斩钉截铁,「皇阿玛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,对我们而言,未必是坏事。水越浑,才好摸鱼。让你找的人,找到了吗?」
「回王爷,找到了几个合适的。都是身家清白、背景简单,与各方势力牵扯不深,但又急需钱财,或是有把柄可拿捏的小官吏、商户。可以确保他们按照我们的意思,‘发现’一些关于玉檀和‘玉华阁’不太好的‘证据’。」
「嗯,」胤禛眼中寒光一闪,「时机一到,便递上去。不必是通敌叛国的大罪,些许可疑的账目往来,或是与某些‘不安分’之人的接触,便足够了。要的是那份‘疑心’。」
他要用这些不起眼的“暗棋”,在康熙心中,以及朝堂之上,埋下对玉檀不利的种子。不需要立刻发芽,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,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八贝勒府内,气氛更是压抑。
胤禟因为康熙那句“管束门下”的变相申饬,以及流言带来的负面影响,气得在府里摔了好几套瓷器。胤禩则相对冷静,但眉宇间的阴郁也浓得化不开。
「八哥,皇阿玛这分明是偏袒那个贱人!」胤禟愤愤不平。
「不是偏袒,是制衡。」胤禩看得更透,「皇阿玛不希望我们任何一方势力过大。玉檀的存在,恰好成了牵制我们的棋子。如今看来,我们之前对付她的手段,确实过于急躁和明显了,反而落了下乘,引起了皇阿玛的警觉。」
「那难道就这么算了?」
「自然不能。」胤禩眼中闪过一丝冷芒,「明的不行,就来暗的。她不是生意做得大吗?树大招风。江南的丝商,粤海的十三行,甚至……那些红毛夷人(指西方商人),未必都愿意看着她一家独大。我们可以‘帮’他们联络联络感情。」
他要用商业上的手段,联合玉檀的其他竞争对手,从外部进行打压,这种方式更隐蔽,也更符合他一贯的风格。
「另外,」胤禩补充道,「她那个‘梧桐苑’,聚拢了不少宫女吧?宫女私下结社,传授非官定的学识……这往小了说是陶冶性情,往大了说,可未必不能扣上个‘蛊惑人心’的帽子。让人留意着,收集些‘材料’。」
三股强大的势力,因为各自的算计和忌惮,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更加聚焦于玉檀身上。皇帝的审视,雍正的暗棋,八爷的联合打压与内部构陷,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。
